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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锈脉相连(第1页)

消毒水的气味像针,扎着许大川混沌的意识。他费力地掀开眼皮,o年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在视野里晃动。床边,白大褂的苏慧兰俯身查看监护仪,颈间悬着那支玻璃滴管项链,管内封存的金红卤魂液体,随着她细微的动作缓缓流转,映着顶灯,折出一点微弱却执拗的光。

“醒了?”她的声音裹着一层竭力压制的沙哑,听诊器冰凉的触感贴上他灼痛的左胸。心跳监测的规律嘀嗒声里,许大川的目光越过她肩头。窗外,城市浸泡在无边无际的雨幕中,浑浊的积水淹没了街道,吞没了路基,倒映着扭曲破碎的霓虹。更刺目的是那些漂浮物——大大小小陶瓮的残骸,像一座座沉默的墓碑,随浊流沉浮。高音喇叭的警告穿透雨幕,冰冷地循环:“…水源污染…禁止接触积水…”

积水深处,光影诡谲地晃动。年东风巷筒子楼的轮廓,砖墙斑驳,晾衣绳上飘着旧布衫的虚影,竟清晰地倒映在o年的污浊水面之下,无声无息,顽固地存在着。许大川的手指下意识地抠紧床单,掌心下,左胸深处那口铁锅形状的图腾正随着心跳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击着他的肋骨,带着一种深海般的、遥远而巨大的回响。

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毫无征兆地震颤起来,杯壁嗡嗡低鸣。水面中心,一颗浑圆饱满的卤珠凝聚成形,挣扎着滚到杯沿最边缘,悬而不坠。许大川和苏慧兰的目光同时被攫住。那滴卤珠内部,光影变幻,渐渐凝成一幅清晰的画面:漆黑狂暴的海面,一座灯塔的光柱徒劳地刺破雨幕,灯塔基座旁,半截生锈的“东风巷”铸铁门牌如同墓碑般斜插在惊涛骇浪之中,任凭海水凶猛地拍打。更令人心悸的是,门牌那道深深的裂缝里,一只枯槁如朽木的手,正顽强地、一点一点地向外探伸,嶙峋的手指痉挛般地抓握着空气。

“卫国…”许大川喉头滚动,嘶哑地挤出两个字。

苏慧兰猛地转身,一把抄起粘在病历夹上的那半块生锈门牌碎片,碎片边缘锐利,带着铁腥气。她眼神锐利如刀,没有丝毫犹豫,将那锋利的锈铁边缘,狠狠压向自己白皙的手腕内侧!

“你做什么!”许大川挣扎欲起。

刺痛传来,血珠瞬间渗出。就在血珠接触到锈迹的刹那,奇异的事情生了。锈迹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地吮吸着温热的血液,黯淡的表面竟浮起一层流动的金红微光。苏慧兰屏住呼吸,将沾血的碎片猛地按在许大川灼热的左胸图腾之上!

“呃——!”许大川身体剧震,仿佛被无形的电流贯穿。皮肤下那口光的铁锅图腾骤然爆亮,金红光芒穿透薄薄的病号服,将整个病房染上一层妖异而温暖的光晕。无数细密如蛛网的光丝从图腾中心辐射状蔓延,瞬间爬满他整个胸膛,清晰勾勒出一幅无比复杂的地下管网结构图——纵横交错的管道、巨大的阀门节点、深埋的储水罐…正是年老钢厂庞大而隐秘的地下冷却水循环系统!光芒在管道线路中急奔流,每一次心跳的搏动,都像泵入强大的能量,推动着光流沿着既定的路径疯狂冲刺,最终,所有的光流都义无反顾地汇向一个坐标——图腾深处、意识感知中那口幽暗的卤魂井!

“果然…在你血脉里!”苏慧兰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战栗的了悟。她迅抽出颈间的玻璃滴管,透明的尖端精准地刺入许大川胸膛图腾最亮的中心点。金红粘稠、仿佛拥有生命的卤魂液体被缓缓抽取,注入滴管的玻璃腔体。她将滴管置于电子显微镜下,调整目镜。

视野瞬间切换。那粘稠的金红液体被无限放大,呈现出一片微缩宇宙般的奇景。无数闪烁着微光的颗粒悬浮、旋转,而在这些颗粒之间,一个极其微小、却清晰无比的虚影正在奋力挣扎、游动——是李卫国!是年轻时的李卫国!他穿着那件洗得白的工装,在粘稠的卤魂液体中拼命划动着手臂,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呐喊,又像是在指引方向。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一些细小如尘埃、散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黑色锈斑,如同附骨之蛆,正死死吸附在李卫国虚影的四肢和躯干上,甚至试图侵蚀那些流淌着金红光华的微细血管。

“时锈…”苏慧兰的声音沉下去,带着寒意,“时空管理局的毒!它们在腐蚀卤魂,也在腐蚀卫国留下的印记!”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射向窗外那片漂浮着陶瓮残骸的、被年幻象缠绕的汪洋,“解药…必须回到源头!年东风巷号墙缝里那瓶藤椒油…那是未被污染的火种!”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语,窗外的雨骤然变得更加狂暴。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瞬间将积水的街道照得一片通明。就在这刺目的电光中,积水深处,年东风巷号院门被暴力撞开的幻象骤然清晰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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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东风巷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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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尘土、恐惧和即将到来的毁灭气息。两台巨大的履带式推土机如同钢铁巨兽,引擎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黑洞洞的排气管喷吐着浓烟,履带沉重地碾压着碎石瓦砾,一寸寸逼近这座风雨飘摇的小院。巨大的钢铁铲斗高高举起,阴影完全笼罩了站在残破院门前的少年。

李卫国单薄的身体挺得笔直,像一棵钉死在石缝里的倔强小树。他双臂死死环抱在胸前,紧紧护住怀里那个用旧布层层包裹的油瓶——墙缝里取出的藤椒油。他脸上沾着灰土,嘴角甚至有一丝干涸的血迹,那是之前阻拦时推搡留下的。但他的眼睛,那双映着推土机狰狞铲斗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他身后,是许大川和他一点点经营起来的家,是那口曾熬煮过无数温暖和希望的卤锅的废墟。

“小兔崽子!滚开!”推土机驾驶室里,一个戴着藤条安全帽、满脸横肉的工头探出半个身子,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唾沫星子横飞,“再挡路,老子连你一起铲了!这是上面张局长的死命令!东风巷,今天必须推平!”

“张局长…”李卫国咬着牙,这三个字像冰锥刺进他心里。他护着油瓶的手臂收得更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白。就在工头骂骂咧咧缩回驾驶室,准备按下操纵杆的瞬间,李卫国怀中紧紧护着的油瓶猛地一震!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低沉震颤,并非来自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空气,作用于骨髓。油瓶表面,那层浸透岁月的油污之下,竟骤然透出一层炽烈的金红光晕!光晕流转,瓶内原本沉静的藤椒油,毫无征兆地剧烈沸腾起来,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翻滚着密集的气泡!

“妈的!什么鬼东西?”工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得手一抖。

一滴滚烫的、包裹着金红光芒的藤椒油,竟穿透了瓶口的布封,如同拥有生命的熔岩液滴,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精准地溅射在推土机巨大的橡胶履带上!

嗤——!

一股刺鼻的、混合着橡胶焦糊和奇异卤香的浓烟猛烈升腾。那滴小小的油液,如同最恐怖的强酸,接触橡胶的瞬间就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坚韧的橡胶以肉眼可见的度变黑、软化、塌陷,出嗤嗤的哀鸣。仅仅几秒钟,履带上被油滴击中的位置,赫然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边缘仍在不断冒着黑烟的腐蚀孔洞!钢铁的履带链条暴露出来,也迅蒙上一层诡异的暗红色锈迹,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整个拆迁现场瞬间死寂。推土机的咆哮停了,工人们的喧哗停了,只剩下那腐蚀声和浓烟在寂静中显得无比刺耳。工头脸上的横肉僵硬地抽搐着,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履带上那个还在冒着烟、散着不祥红锈的破洞,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妖魔。

李卫国也愣住了,低头看着怀中光芒渐敛却依旧滚烫的油瓶,一个模糊的、来自血脉深处的感应骤然变得无比清晰——是师父!师父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正经历着同样绝望的围困!这股力量…是师父在回应他!这个念头像电流击中他,一股混杂着希望和巨大担忧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强撑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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