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泱浑浑噩噩的:“季裴珩回来了吗?”
“先生不是和您在一起吗?你们没一起回来吗?”
时泱摇摇头。
崔姨看着她刷白的脸色和不正常的状态,担忧的问:“太太,您没事吧?”
时泱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我没事。”就上楼了。
半夜。
窗外雷声呼啸,闪电狰狞,暴雨倾泻而下。
时泱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死死咬着下唇。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按了一个开关。
床周围的地板上立马亮起了一圈灯带。
灯带出暖融融又不刺眼的光芒,将室内照的温馨又有氛围。
这是前段时间季裴珩特意为她安的一圈灯带,怕他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怕黑。
时泱打开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季裴珩还没回来。
她颤颤巍巍的在聊天框里打下一句话:【我害怕……】
片刻又将这句话从聊天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后面雨势渐小,雷声没那么恐怖了,像一头巨兽经历了激烈斗争后逐渐平复出隐隐的粗喘。
加上亮着暖暖的灯带,害怕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身体像在冰与火之间反复撕扯,恨不得将她揉碎,身体无限乏力冒汗,嗓子干疼,像有把刀子在嗓子眼里来回翻搅。
时泱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她难受的没有力气起身。
这种难受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闻见一股清冷的松木气息。就像清晨时山野间丛林中露珠打湿松木,散着淡雅清新的凉意。
大大缓解了她身体的燥热。
不自觉的攀住这股气息不撒手。
她感觉自己的嘴里被挤入一颗药丸。
入口化作液体从舌尖蔓延至喉咙深处,泛出令人作呕的苦涩。
她张嘴想要把这份苦涩挤出去。
却被一只温凉的手截住了下巴。
气的她反口咬了一下。
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一声悠悠的叹息。
似无奈,又像夹杂了别的什么。
她被人搂在怀里,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温柔轻慢的拍着,无声的安慰。
时泱烧的浑身都在冒汗,喝药之后,烧渐渐地退了下来,不过脑子还昏沉着。
她痛苦的呼吸着,心中越来越埋怨,要不是季瑾钰那个该死的家伙突然疯,她怎么会淋雨生病。
“季瑾钰……”
背后拍着的那只手蓦的停了下来。
她烧的混沌时明显感受到一道清晰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