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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花店这个时间还没开门!而且您的身体……”
“那就等!等到她开门为止!”陆延舟双眼赤红,喘着粗气,胡乱地套上鞋子,抓起一旁的外套就跌跌撞撞地往病房外冲。
陈默知道自己拦不住,也只能赶紧跟上,一边联系司机,一边暗自祈祷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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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念暖花坊”所在的街道还笼罩在薄薄的晨曦之中,静谧而安宁。
陆延舟的车粗暴地停在街角,他推开车门,几乎是摔出来的。身体虚软,眼前一阵阵黑,但他凭借着那股执念,一步步,艰难地挪到花店门口。
冰冷的玻璃门紧闭着,里面的灯光暗着,隔着玻璃,能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生机勃勃的各类花卉,与门外这个形容枯槁、狼狈不堪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是她逃离他之后,精心构筑的、充满生机和平静的新世界。而他,是被这个世界彻底排斥在外的、不受欢迎的病毒。
陆延舟背靠着冰冷的玻璃门,缓缓滑坐在地上。他低着头,双手插入间,身体因为虚弱和情绪的巨大波动而微微颤抖。
他开始等。
从晨曦微露,等到天色大亮。
街道上渐渐有了行人车辆,人们投来好奇、诧异、甚至是指指点点的目光。陆延舟置若罔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悔恨和执念反复煎熬。
陈默拿着买来的早餐和水,小心翼翼地劝了几次,都被他无视了。他只是固执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等待救赎,或者等待最终审判的石像。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
是苏念在手术前,拉着他的手,眼神充满依赖和爱恋。
是他在朋友圈看到烟花时,她独自躺在冰冷的病房里,承受着排异反应的痛苦。
是她父母跪在他面前时,他冷漠离去的背影。
是她指着大海,平静地说“骨灰大概撒哪儿了”……
还有温言那句“别再逼死她一次”……
每一帧画面,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凌迟着他最后的尊严和理智。
周围聚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认出了他。
“咦?那不是陆氏集团的陆总吗?”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坐在花店门口……”
“听说这花店老板是他前妻?他这是来求复合?”
“早干嘛去了?把人逼死了才知道后悔?”
“看起来挺可怜的……”
“可怜?呸!渣男活该!”
议论声,如同细密的针,不断刺穿着陆延舟的耳膜。但他不在乎了。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紧闭的门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陆延舟而言,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而痛苦。
终于,在将近上午九点,花店内的灯光,“啪”一声亮了。
陆延舟几乎是触电般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
他看到了。
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痛彻心扉的身影,出现在了花店里面。
苏念穿着一身素雅的棉布长裙,外面罩着米色的针织开衫,长随意挽起,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她正拿着水壶,细心地给一盆绿植浇水,侧脸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平静而柔和。
这一幕,如此日常,如此美好,却像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陆延舟的心脏。
她过得很好。
没有他,她过得平静而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