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京奚落,“玫瑰土,红玫瑰在玫瑰里最土。”
可是红玫瑰代表爱情。
江佑看着他,没反驳什么。
“为什么把头发剃了?”明明曾经说过光头不漂亮,死都不剃光头的。
江佑微张着唇,随着他吐纳呼吸,他脸上的氧气罩一下下泛起白雾,付京甚至看不真切他的脸庞。
两人分明近在咫尺,付京却觉得眼前人像只飞蝶,若即若离,稍一不注意可能就飞远了,飞向他望不到的天际。
“住院洗头发不方便,就剃了。”江佑说。
“你要剃的?”付京问他。
江佑这么爱臭美一个人,付京不相信他愿意把头发剃了。
“嗯。”江佑轻声答应。
一个精致到头发丝都不能乱的人,竟然把头发剃了。
付京就这么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再讲话。
江佑也望着他。
看着眼前帅气的男人,江佑还是觉得,这是他的人。
不管对方爱他,还是恨他。
那样的熟稔,江佑对任何人都没有过,包括和他一起长大的赵林声。
因为,他和付京同床共枕过。
相互占有过。
他想喊付京老公,可是他知道,他已经没身份再喊这个称呼了。
于是,他轻轻喊了一声付京的名字。
付京稍微动了下,身体前倾,腿放下来,红润好看的嘴唇轻张开,像是要回应他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等着江佑开口,
我想你了。
江佑在心里说出这句话。
他已无心力再对付京表白。
付京揶揄嘲讽他,亦或看在他快死了的份儿上,说些安慰好听的话。
这些都不重要了。
付京认真的注视着他,等他开口。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两人慢慢延展的黏稠氛围,一位戴口罩的女护士推门进来。
见江佑醒着,女护士眼睛弯了弯,“醒着呢?刚好,上药。”
付京看着护士手里拿着的棉签和药膏,“上什么药?”
见付京是陌生面孔,护士先是愣了下,然后回他,“江先生水土不服,身上长了很多湿疹。”
这时江佑开了口,“谢谢李护士,药就先不上了,回头再说吧。”
“为什么不上?”付京看着他。
没等江佑说什么,付京站起身,朝护士伸出手,“我们上药,谢谢,把药给我吧,我帮他上。”
护士看江佑一眼,而后把药递给付京,“还是要上的江先生,你湿疹太厉害了,一天得多抹几次。”
付京拿着药,站在病床边上看着他,“哪里长湿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