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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在假山石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待他们走过,便如一缕青烟,贴着墙根,朝着后院书房的方向掠去。
我的目标很明确。
先,是那张钱老三所谓的“白纸黑字”的契书。此物,必须销毁,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其次,便是钱老三本人。
我白日里已经打听清楚,此人好色,但又怕老婆,每晚都会独自睡在书房里的小套间,美其名曰“清静”,实则是为了方便与府里的丫鬟厮混。
书房的窗户,虚掩着一条缝。
我用指尖,轻轻一拨,没有出任何声响,便闪身而入。
书房里,燃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劣质熏香混合着墨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我借着微弱的光,迅扫视着房间。
一张紫檀木的大书桌,上面笔墨纸砚胡乱地摆放着,旁边还有一个多宝格,上面尽是些俗不可耐的玉器摆件。
契书,多半会放在最稳妥的地方。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桌下一个上了锁的黄花梨木盒子上。
我走上前,从腰间的软囊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探入锁孔。这是我跟着一个走江湖的老乞丐学来的本事,他总说,技多不压身,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我凝神静气,只听得“咔哒”一声微响,那把看似牢固的铜锁,应声而开。
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叠地契房契,最上面那张,赫然便是李家豆腐坊的转让文书。
我拿起那张契书,只见上面条款苛刻,转让的价格,更是低得令人指,几乎等同于白送。而在末尾处,李寡妇的名字上,按着一个鲜红却又凌乱的手印,可以想见,她当时是何等的挣扎与绝望。
一股怒火,再次从我心底升腾而起。
我正要将这罪恶的纸张撕碎,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声音,来自书房的内间。
我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这钱老三,竟起夜了!
我迅将契书揣入怀中,刚要闪身躲到书架后,那内间的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钱老三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中衣,嘴里还嘟囔着:“渴死老子了……”
他一抬头,便看到了我这个站在书桌前的黑衣人。
四目相对。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他的睡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那双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有……有贼啊!”
他扯着嗓子,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我暗道一声“失策”,却也再无隐藏的必要。
既然被现了,那便索性将这出戏,唱得更彻底一些!
我身形一动,不待他喊出第二声,便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了他的后颈。
钱老三的嚎叫戛然而止,肥硕的身体,软绵绵地便要倒下去。
可他这一声喊,已经惊动了外面的护院。
“有刺客!”
“快!在书房!”
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从四面八方迅围了过来。
我索性不再理会昏过去的钱老三,一脚踢开书房大门,迎着那些手持棍棒刀枪的护院,正面冲了出去。
为的一个护院,见我冲出,大喝一声,当头便是一棍。
我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手如穿花蝴蝶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骨裂脆响,伴随着那护院的惨叫,木棍已然脱手,被我抄在手中。
我手腕翻飞,将软剑剑法中的招式化入棍法,一时间,棍影重重,虎虎生风。那些护院不过是些寻常打手,哪里见过这等精妙的招式,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纷纷中招倒地,一个个哀嚎不止,却无一人能近我三尺之内。
我下手极有分寸,只伤筋骨,不取性命。
片刻之间,院子里便躺倒了一片。
我扔掉木棍,重新返回书房,将那仍在昏迷的钱老三像拖死猪一样拖了出来,用护院们掉落的腰带,将他结结实实地捆在了院中的一根柱子上。
然后,我取出一桶冷水,毫不客气地从他头顶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