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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走出困境（第2页）

中午聚餐时，大家围坐在折叠桌旁。齐雨儿带来的真空包装卤味，在一众现烤的鸡翅、现切的水果里显得格外寒酸。她刚想把卤味收起来，老驴大哥已经撕开包装袋：“这个下酒好！”他从背包里掏出瓶米酒，“自家酿的，尝尝。”

米酒带着淡淡的甜，滑过喉咙非常清爽。她看着大家抢着说徒步的趣事，有人说在雪山上看见过狐狸，有人讲暴雨里搭帐篷的狼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晒出来的红晕，眼里的光比帐篷灯还亮。

下午自由活动时，老驴大哥教她用指南针。“你看这指针，永远指着北，”他转动表盘，“人也一样，得知道自己要往哪儿走。”齐雨儿握着冰凉的金属外壳，齐雨儿心里有个模糊的念头——或许她不用非得困在那间屋子里。

有人提议去水库对岸探险，齐雨儿跟着队伍走在后面。落叶在脚下沙沙响，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在地上画满跳动的光斑。走在前面的情侣手牵着手，男生时不时回头扶女生一把，那自然的亲昵，让她不禁想起了贾赫，初恋错的再离谱，恋爱时的美好也是无可替代的，只是那温暖早就变了味。

回来时路过片芦苇荡，风吹得芦苇沙沙响。老驴大哥忽然说：“我闺女以前也爱露营，后来跟她老公去了南方。”他望着远处的水面，“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夕阳落在水库上时，大家在岸边生火。火苗舔着木柴，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红的。齐雨儿坐在火堆旁，听老驴大哥讲独自穿越沙漠的经历，他说最危险的时候不是遇见沙尘暴，是怀疑自己走不出去的那一刻。

“人啊，得信自己。”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溅起来，像天上的星星，“再难的路，一步步走，总能到头。”

夜里躺在帐篷里，齐雨儿听着外面的风声。她的帐篷果然有点漏风，裹紧睡袋还是觉得冷，却比家里的客卧睡得安稳。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汪凯的消息：“什么时候回？”她回了句“明天下午”，没等他再问，就关了手机。

黑暗中，她摸着额头的痂，已经不那么疼了。老驴大哥的话像颗种子，落在心里某个荒芜的角落。或许她不用非得在那间屋子里耗着，世界这么大，总有能让她伸直腰杆的地方，就像此刻，虽然装备简陋，却能安安稳稳地躺在帐篷里，不用怕谁突然踹门进来。

随着风传来《蓝莲花》的曲声，不知是谁在帐篷里听歌。歌词被风送过来，断断续续的，却像道微光，照亮了齐雨儿心里那条模糊的路。她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或许“不能离婚”的念头，只是自己给自己设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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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雨儿无比期盼周末，她积极响应了群里的号召，跟随大家的脚步探寻新的路线。

终于又熬到了周六，当她把新买的防潮垫往背包里塞时，指尖蹭到了布料上的细绒。这是她第三次参加露营活动，背包里的装备已经换了大半：老驴大哥推荐的三季帐、能折叠成巴掌大的炊具、还有条靛蓝色的睡袋——比上次那条漏风的暖和多了，用掉了一个月的工资去换装备。

露营地选在市郊的云栖谷，车子刚拐进山谷，就看见老驴大哥的越野车停在溪边。他正蹲在石头上洗野葱，看见齐雨儿的车，远远就挥挥手：“来得正好，今晚做野葱煎蛋！”

搭帐篷时，齐雨儿已经能熟练地穿杆、固定地钉。风穿过树林，吹得帐篷布鼓鼓作响，像只展翅的鸟。隔壁帐篷的小周探出头：“雨儿姐，你这帐篷比上次那顶专业多了！”齐雨儿笑着扔过去袋坚果：“跟你们学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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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松针洒下来，在草地上织出金闪闪的网。大家围坐在溪边的大石头旁，没人问她在哪上班，更没人提“你老公怎么没来”。穿格子衫的程序员在讲他徒步虎跳峡时，被山羊追着跑的糗事；戴渔夫帽的摄影师翻出手机里的星空照，银河像条光的绸带，铺在墨蓝的天上。

齐雨儿咬着野山楂，听他们说在雪山顶煮泡面的香，在沙漠里看日出的震撼。这些故事里没有房产证、车贷，没有谁对谁错，只有风、阳光和脚步踩在土地上的实感。她忽然想起汪凯总挂在嘴边的“过日子要现实”，可此刻躺在草地上看云飘过，觉得那些所谓的“现实”，倒像捆住手脚的绳子。

中午分伙做饭，下午去爬附近的小山，齐雨儿的运动鞋踩在落叶上，出沙沙的响。走在前面的姑娘突然停下来，指着树干喊：“快看，松鼠！”灰棕色的小毛球窜得飞快，尾巴像朵蓬松的花。大家站在原地笑，没人催着赶路，也没人计较“耽误了时间”。

齐雨儿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忽然觉得胸口那股憋了很久的气，终于顺畅地吐了出来。在这里，她不用系高领毛衣遮伤痕，不用在同事打趣时强装笑脸，甚至不用记得今天是星期几。她只是齐雨儿，一个喜欢躺在草地上看云的普通人。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大家围在篝火旁煮火锅。铜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白菜叶在沸水里翻卷，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老驴大哥掏出珍藏的梅子酒，给每个人倒了小半杯：“敬自由！”

“敬自由！”齐雨儿跟着举杯，酒液滑过喉咙，带着微酸的甜。她看着跳跃的火苗，小周往她碗里夹了块冻豆腐：“雨儿姐，这豆腐吸满了汤汁，特香。”

夜里躺在帐篷里，齐雨儿听着外面的风声和虫鸣。新买的睡袋果然暖和，裹在身上像被阳光拥抱着。她摸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汪凯的质问消息，只有露营群里刚的照片——篝火旁的笑脸，个个都亮得像星星。

黑暗中，齐雨儿轻轻摸了摸额头，那里的痂早就掉了，留下道浅浅的印，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就像她心里那些正在愈合的伤口，在这片旷野里，在这群不问出处的朋友中间，正一点点长出新的皮肉。

她想起老驴大哥说的：“露营的妙处，就是能把日子过成碎金子，每一粒都闪着光。”齐雨儿把脸埋进睡袋，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原来真的有这样的日子，不用假装幸福，不用害怕天亮，只要听着风穿过树林的声音，就能笑着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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