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照在回廊中,把三个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交叠在地上。
付裕安绕过了转角,宝珠特意走慢一点,悄悄拉了下梁均和,“来干嘛?”
“接你。”梁均和小声说,“怕你昨晚生气,起了个大早过来,今天一整天都陪你。”
“我可陪不了你,我白天还要训练。”宝珠说。
梁均和:“知道,我今天就杵在冰场,谁来叫都不去,无论如何等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我看行。”
宝珠忍不住翘了下唇角,堆出两个梨涡。
梁均和看得入了迷,忘了这是在付家,低下头要亲她的脸。
吓得宝珠赶紧跑开了,挨到了付裕安身边。
“怎么了?”付裕安这才回头。
宝珠红着脸,“没事,我想吃早餐了。”
付裕安说了句好,又越过她问:“均和吃了没有?”
“没有。”
“那一起。”
梁均和手插在兜里,“好的,小舅舅。”
这副怡然自乐的样子,让付裕安的疑心更重。
搞什么鬼?捡到什么便宜了?
不止他,连夏芸都困惑地问儿子,“他来家里干什么?”
付裕安已经洗过澡,换了身衣服。
他倒了杯浓茶,掀起眼皮,“说是来看你。”
“看我?”夏芸莫名其妙,“我用得着他看?别背地里咒我就好了,我可刚过完生日。”
“话不能这么说。”付裕安笑,“总是孩子的孝心,您是长辈,要有容人的雅量。”
“阿弥陀佛,明明是他那个妈容不下我。”夏芸急得念了句佛。
付裕安喝了口茶,没说话。
说话间,宝珠已经从楼上下来。
梁均和也进了餐厅,和他们一起吃。
“小姥姥,您最近好吧?”他夹了块腐皮卷,放到夏芸碗里,“您吃这个。”
夏芸愣了下,她从来不碰这类的豆制品。
但她还是笑着点头,“你难得来一趟,多吃点。”
宝珠快尴尬死了,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小外婆不吃它的,也不喜欢筷子夹来夹去。”
“噢。”梁均和又问,“那您要吃什么,我给您夹。”
付裕安抬眉,冷道,“不用你照顾谁,吃自己的。”
从这接二连三的动静里,他基本可以判断出,梁均和在追宝珠,还堂而皇之地追到家里来了。
可以想见,宝珠出于礼貌和尊重,还有对他的喜欢,已经拒绝过多次了。
但梁均和就是不死心。
这怎么行,她训练那么紧张,昨天还在为没达到要求难过,哪禁得起他捣乱?
吃过早饭,付裕安对宝珠说:“东西收拾好了吗?我送你去冰场。”
“不用了,小舅舅。”梁均和站起来说,“我送她去就好了,顺便回学校。”
付裕安皱眉看他,“集训场和学校是两条路。”
“没关系啊。”梁均和的身高不输他,但毕竟年轻,气势上弱了许多,“反正我今天又没事。”
付裕安反问,“刚读研你就没事可做了?”
“今天不是周六吗?”梁均和说。
付裕安:“周六也可以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