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逾说:“信里付主任的名字提了两次。”
付裕安叹气,“为了避嫌,我都没敢多去探望他老人家。”
“心意到了就好。”王不逾说,“一个德高望重,躺在病床上的老领导,他退幕前的举荐,政治分量不言而喻。老付,这把牌打得漂亮。”
付裕安笑了笑,掀起杯盖,“既然上了桌,总不希望输着下来,该争取的要争取。”
“小顾的比赛都结束了?”郑云州问。
付裕安说:“上半年的结束了,下半年的还没开始,每年不都这样吗?秋季登台,冬季争锋。”
王不逾喝了口茶,“这时候训练不紧张?你还能陪她散步。”
水汽漫上来,付裕安摘下眼镜擦了擦,“也紧张,她们哪有放松的时候?五到九月份,新节目的选曲、编舞,还有高难度动作的尝试和巩固,都要在这四个月里进行。”
“等她退役,你都能当半个教练了。”
付裕安笑,把眼镜丢在了一边,“教练不好说,做个心理委员绰绰有余。”
郑云州点头,“男朋友责任重,要输出物质支持,也要有精神关怀。”
“少胡说。”付裕安正色道,“她一个女孩子,漂洋过海地来了,在国内又没个亲人。。。。。。”
王不逾用指背敲了敲桌子,“这才是胡说,人小姑姑在这儿。”
“你不知道她们家关系多复杂。”付裕安说,“宝珠的爸爸是另一支的,又死得早,和顾季桐隔了几道弯,亲不到彼此心里去的。”
郑云州长长地哦一声,“她只能跟你亲,跟姓顾的不亲。”
“你也这么想?”付裕安争不过了,又问王不逾。
王不逾话少,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也从不打诳语。
他诚恳地回答,“老付,我真以为你们早就谈上了。”
郑云州又说:“否则不能这么掏心掏肺,你也不是她亲叔叔。”
“。。。。。。”
付裕安实在想不出别的说法了。
他的目光转到地上,正碰上max回过脸来,一副天生的微笑表情,好像也带着答案在质问他。
这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小叔叔。”这时,窗外响起宝珠的叫声。
付裕安站起来,“走了,你们俩慢喝。”
“哎,我就不送了,问真嫂子好。”郑云州说。
“。。。。。。”
他走到院中,天太黑了,宝珠自发地靠拢了他,“这里环境真不错,怎么不对外营业?”
“不是为挣钱开的。”付裕安说,“主要是方便他们哥儿几个喝茶说话。”
“他们几个?”宝珠奇怪,“难道你不是其中一员?”
付裕安说:“从现在开始我不是。”
“。。。。。。”
他们前脚刚走,梁均和后脚就到了。
他站在匾额下,瞧着路灯尽头那双人影有些熟。
很少看宝珠这么穿,料子软软地贴着身体,该收的地方收得很紧,勾出一段含蓄的,有内容的曲线,像裹了一身曼妙夜色。
她身边的男人沉稳高瘦,宝珠走在他身边,灯光把她缩成他臂弯里的影子,纤细小巧的一抹。
男人刻意放缓了步子,就为了合上她细碎的脚步。
他们说着话,宝珠微仰起脸,恰好被他低垂的视线拢住,默契十足。
影壁旁侍立着服务生,梁均和问他,“和顾小姐一起来的是谁?”
他已经认出来,但还是不死心,非要问一句。
服务生说是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