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
严问晴抬脚,隔着被子抵在他的躯干,止住他往这边靠的动静:“昨儿都把我挤到床边,今天这么大张床,也没我个容身之处?”
李青壑闷声不语。
一双眼儿却悄然下瞟,直到严问晴收回脚,他才状似无意的撇开眼。
见晴娘钻进被子里,他又把脑袋凑过去,蹭着严问晴的鬓边,亲昵又暧昧。
“老实点。”
“唔。”
被晴娘推了回去,李青壑心里失落。
“还早,没什么睡意,晴娘咱们说会儿话吧。”
严问晴开口:“今天早上……”
“我困了。”
困了也没用。
严问晴扭头盯着他。
李青壑哼哼唧唧几声,终于耐不住这如有实质的目光,小声道:“今早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没睡醒,这、这其实不受控的。”
“拿我盖过的被子自……”严问晴抬起眼皮,盯着他的唇吐出后一个字,“……渎。也是不受控的?”
晴娘话说一半,他的心就漏跳一拍。
好半天,李青壑才理解了这番话的意思,羞得无地自容:“我、不是、我,其实是半天下不去,我、我赶着应卯,就稍微借、借一下。”
倒也没见你着急赶去衙门。
明明在回过神后,用昨夜里新学的手法火速将被里拆下来,趁院里仆从不注意,抱着被里偷偷跑到耳房搓洗,这才彻底错过应卯的时辰。
……谁叫他不穿裤子。
本来是洗个里裤的事情,成了洗一整块被里,还要把被芯抱出去一通晾晒。
不过他微张着嘴仰头,汗珠子从绷紧的喉结旁滚下去,没入半敞的衣襟里,那模样也确实好看,叫人喉头发涩。
“还想借吗?”严问晴轻声问。
“……什么?”李青壑被更大的馅饼砸傻了,甚至都不敢思考这句话背后含义的可能性。
悉悉索索的细微声传来。
他感觉盖着的被子被掀起一角。
微弱的气流飘进来。
下一瞬。
“晴娘!”
严问晴噙着笑,眯眼道:“嘘,小点声,外边廊下有人守夜呢。”
她今早确实被吓到了。
但严问晴从来不是逃避的性子,也一向坚信越是恐惧就越要直面,更不能容忍有什么一定会朝夕相伴的东西可能脱离她的掌控。
经过一日的温习,严问晴现在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甚至自信能将李青壑这小子玩弄于股掌中。
正好今夜陪他好好消耗消耗精力,省得他这两天耐不住寂寞,跑严家去坏她事。
李青壑闷着不敢出声。
这是他自家,外边守夜的也是自己人。
偏他像个贼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不想?”严问晴挑眉。
一向庄严的面容在朦胧的夜色下竟有几分邪肆。
叫人更忍不住亲近。
当然是想的。可李青壑不好意思点头,便含含糊糊道:“……你轻点。”
严问晴轻笑一声:“遵命,夫君。”
“夫君”。
不过是床榻间的笑称,却叫李青壑思绪炸开,脑海一片空白,待他回过神,对上晴娘略显惊诧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怎么了。
“不……我……”他急忙拉住晴娘的手。
一触上去他却先吟叫起来,又忙不迭咬住唇,生怕泄出声响叫人察觉。
年轻人就是身强体健,眨眼工夫又重整旗鼓。
偏严问晴今日新学了不少知识,或往他耳边轻轻吹起,或故意拿指甲刮过,连着五六回,都没能撑多久,李青壑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汗津津的头发贴在面颊上,李青壑咬牙不肯歇,央着晴娘不放手,一定要证明自己一回。
严问晴只想消耗他的精力,没想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