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纳蓬留下的“国王杯”这个话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小院里激起了久久不散的涟漪。塔纳贡被威罗科普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震惊和亢奋的状态,围着威罗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仿佛要去参赛的是他自己。
“威罗哥哥!那‘国王杯’是不是有很多很多高手?是不是比‘暹罗炼狱’还厉害?赢了是不是有很多很多钱?是不是全国都能在电视上看到?”
威罗被他吵得头疼,一边把那个奢华的水果花篮塞给塔纳贡,让他拿去分给邻居,一边耐着性子回答:“高手如云,规则更正规,关注度也更高。奖金确实丰厚,但更重要的是荣誉。”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他汶和巴差,“不过,参赛资格和赛程都很严格,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
塔纳贡抱着花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蹭到他汶和巴差身边,眼睛亮晶晶的:“他汶哥哥!巴差哥哥!你们要去打‘国王杯’吗?一定要去啊!你们那么厉害,肯定能把所有人都打趴下!”
他汶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仿佛“国王杯”这三个字还没他手里那卷缠手带重要。巴差倒是温和地笑了笑,揉了揉塔纳贡的金毛脑袋:“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要先养好伤,继续训练。”
萍姨看着孩子们讨论,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但眼底深处也藏着一丝忧虑。她不懂什么“国王杯”,但她能感觉到达纳蓬带来的那种无形的压力。她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用熟悉的烟火气驱散那份不安。
普拉维特(爸爸)坐在他的藤椅上,眯着眼睛,摇着蒲扇,看似在打盹,但微微抖动的耳朵显示他正竖着耳朵听。等塔纳贡被威罗打去跑腿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如同闷雷:
“哼,‘国王杯’……达纳蓬那小子,倒是会抛饵。”
他汶终于抬起头,看向爸爸。
普拉维特掀开眼皮,精光四射的眼睛扫过他汶和巴差:“那是个好地方,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去,可以。靠自己的拳头打进去,别走那些歪门邪道。”他这话,既是鼓励,也是警告。
“嗯。”他汶低低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他一向只信奉自己的力量。
巴差也认真点头:“我们明白,老师(爸爸)。”
威罗走过来,神色凝重地补充道:“老师说得对。‘国王杯’的选拔机制很严格,通常需要足够的积分和战绩。达纳蓬说能帮忙,无非是想让我们承他的情,或者借此介入我们的训练和比赛安排。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接下来的日子,小院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往常的节奏。训练,汗水,妈妈的饭菜,夜晚的虫鸣。但细微的变化还是在悄然生。
他汶和巴差的训练更加刻苦了。虽然伤势需要恢复,但他们针对性地加强了体能储备和战术演练。“国王杯”像一座隐约出现在远方的山峰,激励着他们向更高处攀登。他汶的肘击更加刁钻,巴差的腿法愈变幻莫测,两人之间的默契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往往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彼此的意图。
塔纳贡也像是被打了鸡血,训练起来比以前拼命了许多。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完成基础任务,开始主动加练,缠着威罗学习更复杂的组合技巧。他知道自己离“国王杯”还很遥远,但他不想被哥哥们甩开太远。而且,他心底还藏着一个隐秘的念头——如果自己也能变强,是不是就能……更有资格站在威罗哥哥身边?
只是,每次他看向威罗时,那份崇拜和依赖里,掺杂的酸涩和悸动越来越难以忽视。威罗对他依旧温和耐心,偶尔揉揉他的脑袋,夸他进步快,但那种感觉,始终是师兄对师弟的关怀。塔纳贡只能把这份日渐滋长的情愫死死压在心底,用更加疯狂的训练来麻痹自己。
这天训练间隙,塔纳贡累得瘫在垫子上大口喘气,威罗递给他一瓶水,看着他汗湿的小脸和亮得过分的眼睛,忍不住问道:“塔纳贡,你最近怎么了?训练这么拼命?”
塔纳贡心里一慌,差点被水呛到,连忙低下头掩饰情绪,含糊道:“没、没什么啊……就是想变得和哥哥们一样厉害嘛!”
威罗笑了笑,只当他是少年人的好胜心,拍拍他的肩膀:“欲则不达,注意劳逸结合。”
另一边,他汶和巴差之间的氛围,则更加密不可分。经历了擂台的生死与共,以及那一夜的亲密无间,他们之间仿佛打破了一层最后的隔膜。他汶的占有欲有增无减,但更多了一种沉甸甸的、被满足后的安定感。巴差则对他愈纵容和依赖,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声却浓烈的情感,让旁人看了既觉得温馨,又有些插不进去的隔离感。
这天晚上,巴差在灯下仔细地帮他汶肩膀的旧伤换药。那处被“猎豹”飞膝重创的地方,淤血尚未完全散去,依旧是一片深紫。
“还疼吗?”巴差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轻轻涂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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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汶摇头,目光落在巴差低垂的、长长的睫毛上,眼神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他伸出手,握住巴差空着的那只手,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
“不疼。”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国王杯’,你想去吗?”
巴差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弯起:“哥哥想去,我就去。”
他汶沉默片刻,黑眸深邃:“那里,对手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