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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遇前的悠长日暮（第1页）

冬天来了，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无垠的冻土便被覆上一层坚硬的雪白，天空呈现出一种恒久的、铅灰色的薄暮。

太阳短暂地在地平线上掠过，投下漫长而倾斜的蓝色阴影。

对于溯夜而言，这种外界环境的凝固，恰好映衬了他内心阶段的转变——从初临贵境的仓惶与试探，转入了一场更为漫长、需要极致耐心的“蛰伏”。

数月过去，他那具十二岁少年的身躯在瑟莉娅院长稳定的食物供给和自身有意识的锻炼下，稍稍褪去了一些孱弱，抽长出一点不易察觉的韧劲。

但他深知，若要承载未来那撼动因果的巨量“代价”，这点成长还远远不够。

一、权能的沉思与转向

在对「因果代偿」权能的摸索上，溯夜遭遇了瓶颈。

几次微小的实践让他明晰了规则，却也让他看到了这权能残酷的底层逻辑：它就像一个苛刻的放大器，他自身这个“容器”越是脆弱，撬动同样规模“因果”所需支付的“代价”比例就越高。试图直接提升权能本身，进度缓慢得令人绝望。

他的目光，于是更多地投向了那份与他一同降临的、更为本质的「空蕴之器」。

它并非一个物质性的器官或物件，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秉性，一种存在于他存在核心的“空无”特质。

它能被动地感知、容纳，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过滤和缓冲源自世界的各种能量与信息。

他意识到，如果「因果代偿」是流淌着毁灭性洪流的险峻河道，那么「空蕴之器」就是河道本身的材质与结构。

松软的土渠，稍大的水流便会决堤崩溃；而若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坚韧合金管道，则能引导更为磅礴的力量。

“必须让自己变得‘坚韧’起来。”溯夜在心底明确了接下来的道路。

他不再急于去触碰那危险的权能，转而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对自身“容器”的锤炼上。

这不仅是身体的锻炼，更是一种全然的、对内在“空无”的探索与强化。

二、冬日里的求索与日常

小镇的生活随着严冬的降临而向内收缩。溯夜在福利院的杂务之外，有了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

他并未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仓库或福利院。

借助帮瑟莉娅院长跑腿、或是领取配给物资的机会，他更深入地走入了这个被冰雪覆盖的小镇。

他踏过积雪的街道，看着居民们呵着白气匆匆而行；他观察着商店橱窗里有限的商品，聆听着酒馆里传出的、关于远方狩猎或是货运的零星交谈。

这一切都让他更具体地感受着这个前文明纪元崩坏来临时的早期、边疆殖民地的生活脉搏。

然而，这些日常见闻所能提供的知识终究有限。他对这个时代，对“崩坏”的更系统认知，陷入了瓶颈。

小镇唯一的书店，书架上也多是些农作物种植、机械维护手册或是旧的流行小说，关于历史、科学，特别是涉及那种被称为“崩坏能”的特殊能量的书籍，几乎不见踪影。

根据他脑海中的信息与连日来的观察，他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伴随文明而生的灾难性力量——崩坏。

它是一种筛选机制，无法承受其考验的文明便会消亡。

而崩坏的表现形式之一，便是“崩坏能”的侵蚀与爆。

这种能量与秩序高度展的文明伴生，会侵蚀实数空间，紊乱物理规律，并能将生物转化为只知破坏的“死士”和“崩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