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去。”
等把自己收拾妥当了,令清越抬来木桶和热水,整理好裴思沐浴后要穿的干净亵衣后转而去了屏风后,借口说自己要算算木雕店的账。
衣料摩擦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令清越背对着屏风,默默念着静心咒,她的耳朵发红滚烫,落在膝盖的手也越攥越紧。
“阿夕。”
令清越被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怎,怎么了?”
怎么忽然叫她。
“你过来一下。”
令清越瞪圆了眼睛。
过去!?怎么能过去!?她还光着呢!?
“我,我还没算完帐,有什么事吗?”
裴思的声音懒懒的:“等一下再算,我没力气,够不到后背,你帮我擦一下。”
令清越手又开始抖,她深吸了两口气握紧手,慢吞吞地起身。
绕过屏风,低着头一直看地面。
水汽一瞬间重了起来,带着分外清晰的冷香,闻得令清越有些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匆匆接过裴思递过来的软巾,余光瞥过沾着水珠的粉白手臂,令清越猛地吸了一口气被空气呛得咳了两声。
“怎么了?”裴思还想转过身。
令清越连忙出声阻止:“没事,你别动!”
裴思不动了,令清越心底松了一口气。
一只手扶着木桶,另一只手用软巾浸了热水,然后凭空摸索着去擦拭后背。
小指不小心的触碰也能让令清越心惊肉跳,她不敢细想手指的触感,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贼,在偷偷摸摸觊觎别人的妻子。
“好,好了。”
令清越说完,逃似地起身,不等裴思开口直接开门出了卧房。
到了院子里,令清越大口呼吸着外面清凉的空气,可身上依然似有似无浮着属于裴思的冷香。
她在外面冷静了一会儿后才进屋收拾。
顾及着裴思的身体,令清越熄灯得早,但毫无睡意,因为裴思正紧紧贴着她,手搭在她的腰上,头靠在她的肩上。
白天才察觉到自己不安分的心思,晚上就这样身体相贴。
令清越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一通,骂完了也不敢再在心里和阿夕道歉,她心虚。
“睡吧。”
裴思轻轻说了一声,令清越应声,竟真的在淡香萦绕间睡了过去。
待她睡后,裴思缓缓支起上身,拂了拂她耳边的发丝,清楚地看到那耳后的一颗浅淡的红痣,同她颈侧的那颗极像,颜色却要淡许多。
移情起效了。
待红痣彻底移到阿夕身上,她再施展太上忘情决,到那时,她便能彻底忘掉那个人,那段情。
无情,忘情,多情,皆是情道,既修情道,便避免不了情劫,移情是种颇为极端的方法,清醒地付出自己的爱,在爱意最深时抽离。
这种方法反噬也极大,轻者修为跌落,重者身死道消。
裴思躺了回去,将熟睡的人揽入自己怀中,下巴轻轻蹭过她的额头。
“阿夕……”
温柔的呢喃,宛若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