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寒衍抱着枕头,想打死枕头,却只是倾下身吻了一下,还久违地掉了滴泪。
房门紧闭。
陆兆苔把剩下的茶水都喝了。
喝完后他告诉临雾真,下一次换一个高明的伎俩。
临雾真已经神智溃散了,眼尾含着泪,不得解脱。
陆兆苔突然觉得很悲哀。
看人受苦,他应当高兴的,这是他的人物底色,他应当很快活。
可陆兆苔慢慢地走到临雾真身边,将他抱起来。
他把他抱到床上,用手替他纾解。
陆兆苔做这件事和看书一样,沉稳,安静。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希望眼前的人快活。
哪怕他脏了他一手。
陆兆苔静静地看着眼前陷入情苦之中的人,擦干净手,又继续操劳。
这个人,和别的人没什么不同,甚至还多了残缺。
为什么呢。
陆兆苔望着他迷乱的神情,好看的脸并不缺少,好看是好看的,可对陆兆苔而言,也并不稀缺。
直到临雾真脱口而出的哥哥,陆兆苔才突然生出了厌心。
为什么直到现在,在他的手下,在他好心的照顾里,还要叫一个不知道去了哪的哥哥。
陆兆苔停下动作,任由临雾真迷蒙地睁开湿润的双眼。
陆兆苔说:“你还是死了好。”
那种药,陆兆苔少年时被绑架吃过,吃多了没死,就不起效用了。那些想看他在地上爬,如野狗一样彰显丑态的绑匪气急败坏,打断了他的腿骨,这下不爬也得爬了。
被救出后,陆兆苔养了很久才好。
心理却落了下病,应不起来,他也不介意,这种事t?,做不做有什么关系。
陆兆苔决定勒死临雾真,他不喜欢自己的情绪因一个人波动。
他拿来干净的衣服,可以充当绳索,可临雾真把手朝上瘫,一副要人换衣服的自觉。
陆兆苔就把衣服丢了。
他不服侍。
临雾真突然开口:“我知道是你,陆、兆苔。”
旧的计划失败,临雾真在迷乱中决定开发新的。
“你可以帮帮我吗,”临雾真说,“我很难受。”
陆兆苔居高临下看他,没有微笑,看起来比平时更讨人厌。
临雾真漫不经心,手抚上自己的情玉:“我哥哥脸薄,不会玩花样。你跟他在一起,不如跟我过。”
临雾真性冷淡地做着情事,前头陆兆苔的帮忙已经让他散了些药性,没那么难受了。
“我可以给你爱,”临雾真说,“爱你,真诚地,爱你。”
陆兆苔仍然站着,临雾真已经不耐烦了,让找个其他人来。
陆兆苔拧眉,耐性还是这样糟糕。
临雾真催他:“去啊。”
陆兆苔道:“你谎话说多了,自己能不能分清真假。嗯?”
临雾真懒得搭理他。
陆兆苔上前,握住他:“回答我。”
临雾真不想答,哪怕被握住了,也还是冷淡模样。
陆兆苔用了力,临雾真顿时睁开眼:“贱!”
陆兆苔冷笑,手倒轻柔起来。
过了会儿,临雾真得寸进尺,问陆兆苔能不能跪下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