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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混沌初醒（第1页）

石室内的能量风暴渐渐平息。

那吞噬一切的灰色漩涡缓缓收缩，最终完全没入林枫体内。弥漫的混沌光芒散去，露出了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影。

林枫缓缓落在地面，双脚触地，悄无声息。他依旧穿着暗黑炎龙铠甲，但铠甲的模样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暗红与漆黑交织的色调，被一种深沉、内敛、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混沌灰色所取代，铠甲表面不再光滑，而是布满了细微的、如同宇宙星云般流转的玄奥纹路，隐隐有难以言喻的法则波动散出来。胸口的龙护甲变得更加狰狞，龙瞳处闪烁着混沌的光芒，仿佛活物。

他脸上的面甲已经褪去，露出真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彻底变成了两潭深不见底的混沌灰色，其中仿佛有星云生灭，时空流转，再也看不到丝毫属于人类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俯瞰众生、漠视一切的绝对平静。

他周身的气息，不再是暗黑的暴戾，也不是虚蚀的掠夺，而是一种……包容一切、却又脱一切的“无”。仿佛他站在那里，又仿佛他无处不在。

水冰、金锐、土垚三人退到了石室入口，惊疑不定地看着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林枫，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恐惧。此刻的林枫，给他们带来的压迫感，甚至比之前的暗黑帝皇投影还要诡异和深沉！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感。

“林枫……你……还好吗？”金锐鼓起勇气，声音干涩地问道。他手中的探测装置早已在刚才的能量风暴中彻底报废，此刻只能依靠本能去感知。

林枫缓缓转过头，那双混沌的眸子看向三人。目光扫过，水冰感觉自己的寒气仿佛要被同化消散，土垚感觉脚下的大地脉动变得模糊不清，金锐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我……即是存在。”林枫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穿透力，“亦是虚无。”

这句话玄奥难明，让三人心底寒气直冒。这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林枫了！

林枫没有理会他们的惊惧，他将目光投向石室中央。那里，原本囚禁光影之心的石台已经崩塌，那团纯净的光球变得极其黯淡，仿佛风中残烛，但依旧顽强地悬浮着。而石台下那翻涌的“虚无之噬”残骸，已经消失无踪，连同林枫之前注入的能量，似乎都被他彻底吞噬、同化。

“光影之心。”林枫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任何感情，“你的使命，即将终结。”

光影之心微微闪烁，传出极其虚弱、却带着一丝解脱和欣慰的意念：“混沌的种子……已然萌芽……此界……或许……还有一线变数……我的牺牲……值得了……”

“牺牲？”林枫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他抬起手，对着那黯淡的光球虚虚一握。

嗡！

光影之心出一阵剧烈的波动，最后的光芒如同百川归海般，被强行从光球中抽出，化作一道纯净的光流，涌入林枫的掌心，被那混沌灰色轻易地吞噬、分解、吸收。那光球彻底黯淡，化作一颗普通的石头，坠落在地，摔得粉碎。

光影之心，陨落。

水冰三人倒吸一口凉气！林枫竟然……吞噬了光影之心？！那最后的、纯净的光明本源！

做完这一切，林枫闭上双眼，似乎在消化着刚刚吞噬的巨大能量和信息流。几秒钟后，他再次睁开眼，混沌的眸子似乎更加深邃了。

【同化‘光影’规则碎片……进度oo】

【初步解析‘虚无’规则碎片……进度】

【载体生命形态进化完成……当前等级：混沌雏形】

【‘万象天衍’系统基础权限开放……可进行初步能量操控与规则解析……】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他意识深处响起。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关于能量的本质，关于规则的构成，关于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但也仅仅是冰山一角。这个“万象天衍”系统，似乎受损极其严重，大部分功能都处于封锁状态。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灰色的混沌能量浮现，这能量没有任何属性，却又仿佛可以转化为任何属性。它静静地燃烧着，散着令人心悸的包容性与……危险性。

“帝皇……虚无……光影……”林枫低声自语，混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不过都是……资粮。”

他看向水冰三人，那漠然的目光让三人如坠冰窟。

“此地不宜久留。”林枫淡淡说道，声音恢复了少许人类的语调，但那份冰冷的本质并未改变，“帝皇不会善罢甘休。必须离开。”

“去……去哪里？”土垚艰难地问道。面对现在的林枫，他感觉比面对千军万马压力更大。

林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石室上方，仿佛能穿透层层岩石，看到外界的天空。

“系统，扫描此界能量节点，寻找可暂时规避帝皇感知的区域。”他在心中默念。

【指令收到……扫描中……】

【现高维空间褶皱残留……坐标：东经xxx，北纬xxx……能量干扰强烈，可一定程度上屏蔽高维探测……】

【标注：该区域存在未知能量反应，风险等级：高。】

一个三维坐标图瞬间出现在林枫的脑海中。

“跟我来。”林枫说完，不再看那破碎的石台，转身朝着石室入口走去。他的步伐平稳，每一步落下，周围的黑暗仿佛都在向他臣服、退散。

水冰、金锐、土垚三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忌惮和无奈。但他们别无选择。帝皇的威胁近在眼前，而眼前这个变得深不可测的林枫，是目前唯一的依靠，尽管这依靠本身，可能比帝皇更加危险。

三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上了林枫的脚步，离开了这座见证了光影之心陨落、以及一个混沌存在诞生的地下囚笼。

秘境之外，天色将明。但黎明带来的，并非希望，而是更加深不可测的迷雾与危机。

混沌初醒，命运的齿轮，再次以无人能料的方式，开始了新的转动。林枫，或者说，这个承载了“混沌”的存在，将把这个世界，带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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