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昭又把江穆拉了出去。
“宝宝,”江穆的声音里含着压抑不住的阴翳,“你是认真的吗?”
周南昭狂点头。
抬头时被他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几乎要冲破温和表象的暗色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的胳膊,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用上了百试百灵的撒娇大法。
“哎呀!不要吃醋嘛江穆穆我誓我对你的小师弟没有任何想法!就是觉得小师弟一个人在南杭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你了解他的家庭吗?早死的妈、酗酒的爸、和一个破碎的他……”
咦?这话好像有点熟悉。
周南昭仰起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又无辜。
“我誓!我只把他当弟弟!”她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就住两个星期,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时间到了就让他滚。”
“江穆江穆穆”
江穆垂眸看她。
再一次。
江穆想。
是不是应该庆幸?
至少这次她和他商量了。
而不是像上次一样让他回到家了才猝不及防直面从浴室出来的沉尧,以至于差点没控制好情绪。
让沉尧住进他们的家?
上一次,他以为她只是因为心软善良、只是因为沉尧是他的小师弟、只是因为没看清沉尧的真面目,才将沉尧带回他们的家。
可是现在呢?
明明已经察觉到沉尧对她的觊觎了,明明沉尧对他的挑衅都那么明显了……
她竟然还是提出了要带沉尧回他们家的要求?
真的是因为沉尧腿受伤没人照顾吗?
不。
宝宝虽然心软,但没善良到这个地步。
那是……她喜欢上沉尧吗?
一个帅气的、年轻的、嘴甜的少年。
可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无耻的、恶心的、心机的……贱种。
这个认知让江穆的情绪像是被黑色的沥青覆盖,几乎想立刻回身掐死那个胆敢一次次当着他的面勾引他宝宝的沉尧。
江穆几乎要控制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暴戾和毁灭欲。
他想掐着沉尧的脖子把他扔得远远的,想把她牢牢锁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隔绝所有该死的人和那些觊觎的目光……
但理智又在告诉他,不是因为沉尧。
或者说,不只是因为沉尧。
从她说要来看球赛开始,到比赛时百无聊赖地玩他手指,再到焦急紧张地拉着他冲下观众席非要他送沉尧来医院,最后是现在,心虚忐忑地跟他说要带沉尧回家……
处处都透着怪异。
江穆了解周南昭,她会说来看球赛就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