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一变。
几乎是扑过去想用身体挡住那件外套,动作大得扯到了膝盖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脸上瞬间褪去血色,连带着耳根都红透了。
“姐、姐姐!你别误会!”
他慌张地解释,声音都变了调,“这件外套是、是……”
是什么?
一向很能说的沉尧此刻嘴拙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怎么向她解释?
他的衣柜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件明显属于女性的衣服……
甚至连沉尧自己都不懂他为什么会留下这件外套。
当时在酒吧里,那个猥亵他的流氓确实是他自己让人安排的。
但凡事有意外。
意外之一是那个流氓,事先交代好的做戏,谁知道那个杂碎竟然色胆包天真的想对他下手。如果没有那个酒吧女出现,他当时就会废了那个杂碎——当然后来也没放过就对了。
意外之二是那个酒吧女,他没想到药效会那么猛,只是看见那个女人腿间的一抹白他就受不了,以至于像一条情的狗一样摇着尾巴,在那个女人大腿根留下了咬痕。
后来每每想起,心里是恶心的。
最开始,他把这件外套丢在了酒店里。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去拿了回来。
至今沉尧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把那件外套留下的。
或许是那抹冷香太独特,或许是……那一下太难忘,有那么一刻,他想过要找到那个女人。
找到之后呢?
报复吗?
沉尧想不出来。
直到外套上那抹浅淡的味道彻底消散,沉尧才把它放进了衣柜最内侧。
后来心思全被眼前的少女牵住,就再也没想起来这件外套。
如今这件外套被她看到了……
她会不会以为他是个不干净的脏狗?
“姐姐……我、我不脏,我很干净……我这里除了小舅舅和姐姐没有任何人进来过,这件外套是、是……是我小舅舅的。”
沉尧语无伦次半天,终于想到一个绝佳的背锅对象。
他的小舅舅,祁晏池。
“我小舅舅其实……是个女装大佬。”
远在港城的祁晏池打了个喷嚏。
港城,祁家半山别墅。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客厅里。
祁晏池盘腿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面前摊开着一个略显陈旧的硬壳红本本,封面上赫然印着三个烫金大字——结婚证。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贴着一张略显青涩的合照。
照片上的少男少女头靠着头,笑容灿烂而纯粹,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傻气。
旁边手写着一串字:祁晏池?周南昭,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持证人:祁晏池
证件有效期:一百年
看着照片里少女明亮清澈的眼眸,祁晏池轻柔地抚摸着,心脏又酸又涩,眼泪又要没出息地涌出来。
明明是冷峻锋利的长相,却总爱哭。
可是他的周南南却再也不会照摊开干干净净的手心接住他污浊的眼泪,然后笑意盈盈地对他说:“呀小晏子怎么又掉金豆豆了呀?”
现在,他的周南南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对那个男人笑,让那个男人抱,和那个男人接吻,跟那个男人做更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