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坐姿未变,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仿佛对身旁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嫉妒。
像冰冷的藤蔓,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疯狂滋生,缠绕住他的心脏,一点点收紧。
好想……把纠缠着她的那只手砍掉。
好想……取而代之。
但他不能。
主人不喜欢不乖的狗狗。
他要忍耐。
只是,狗狗都这么乖了,大方的主人应该是不吝于给听话的狗狗一点奖励的,对吗?
于是,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盛阳放在身侧的手,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朝着周南昭垂在座椅边的那只手移动。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
指尖先是轻轻碰触到她的手背,感受到她细腻微凉的肌肤。
周南昭正全神贯注地应付祁晏池,起初并未察觉。
直到——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撬开了她虚握的指缝,然后,不容拒绝地、坚定地,穿插进去。
十指相扣。
周南昭浑身猛地一颤。
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盛阳。
盛阳依旧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仿佛什么都没做。
可两人交握的手,掌心紧密相贴,指尖交缠,那触感真实得无法忽视。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带着薄茧,微凉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与她手心的温热交融。
周南昭的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祁晏池还在玩她的左手,根本不会想到右边看着冷漠的盛阳已经无声地扣住了她的右手。
一左一右,一热一冷。
太诡异了!
太可怕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和温度,两种同样强烈的占有欲。
这是什么羞耻小剧场啊!
她是谁?她在哪里?她在做什么?
她一定是还没睡醒。
祁晏池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和分神,“周南南,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谢邀!
请别和周南昭说话,周南昭已经不在了。
周南昭闭上眼,十分安详。
人还在,实际已经走了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