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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第1页）

西北

“哟，来了。”

溪云散人“咔擦”一声啃一口灵果，坐在莫连星下首，看起来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师父。”叶梧声行礼後自觉站到溪云身侧，叶梧痕没行礼，然後自顾自地站在叶梧声身边。

溪云散人接受良好，其他几位长老顿时如坐针毡。

他们何德何能，能高魔尊一个辈分？

叶梧痕确实年轻，但他魔尊的身份足以让他与莫连星丶溪云平起平坐。让魔尊像自己门下的弟子一样站在身後，得亏溪云还能那麽安然自若地坐着。

溪云没动，莫连星也不说话，诸位长老不敢说话，看不见的背上渗出冷汗。

各位长老身侧也站着一到两个弟子，这些弟子一般都是长老的亲传弟子，几十几百年後，大概率会是这些弟子坐在面前的座位上，就像莫连星背後默默走神的易霜寒。

莫连星示意易霜寒端出一颗留影珠，简单理解就是现代的录像机。易霜寒注入灵力，画面凭空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转移到投影上。

画面中是一片荒漠，低矮的灌木在风中无力地挥动枯枝。

“这是……西北千嶂？”

有长老认出来了。

莫连星不说话，算是默认。

那位长老还有心情感慨：“几年前我去过一次，现在还是一点没变，当初我还找到了一咳几百年的灵树。”

“那棵树恐怕很难活下去。”溪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怀念。那位长老深知溪云的性格，问道：“发生了什麽？”

“……继续看吧。”

“你可别吊胃口了。”此时的长老们尚且乐观，还有心思和溪云开个玩笑。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让诸位长老的笑容再也露不出来了。

镜头不断向前推进，出现了一片干涸的湖泊。

——那是千嶂最大丶最有名的灵湖，这片灵湖以及它连通的河流几乎供应了西北四成的灵气，还有沿水域分布的植被，认真算起来，这处湖泊关联了西北近八成的灵气。这片灵湖，可以说是整个西北的灵气状态的晴雨表。

现在，它干涸了。

“啪！”

是茶杯被打翻的声音，但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怎麽会！莫非西北的灵气……西北的那些门派呢？”

没有人回答。

画面暗下去，很快又亮起来，意味着这是不同时间的两段记录。镜头晃了晃，出现了一座废墟，从这些断壁残垣中可以勉强分辨出“瀚海”两个字。

第二段记录很短，看完这片废墟就没有了。

在场的人只有莫连星和溪云是看过的，播放结束後，衆人大受震撼，久久不语。

“……”刚刚还神情激动的长老萎靡地低下头，他得到了答案，却如此出乎意料。

“所有西北的门派都……”

“就目前我们能找到的，所有。”莫连星的话斩断了仅存的幻想。在场的人都知道。莫连星非必要不会离开凌霄宗，记录下这些画面的就是全宗最闲的溪云散人，以她的实力，几乎不存在漏掉几个宗门的可能。

无论是正道还是魔教，即便是同一阵营，除去某些结盟的特殊情况，门派之见很少来往。门派之间并不熟悉，大多都是长老掌门之间的私交，而修真无岁月，失联个十年八年都很常见。自上次正道大会到现在，几大门派几乎没有门派层面的正式往来。

之後就是莫连星分派任务，没有人提出异议，一场会议浩浩荡荡地开始，潦草地结束。衆长老陆续走出主殿，易霜寒收回留影珠就早早退场，只留下溪云丶莫连星和叶梧声叶梧痕两人。

只有四个人，叶梧声也不再拘束，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叶梧痕紧跟着坐在他身边。

莫连星绷了许久的脸也瞬间放松下来，对着溪云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