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间夹着一支半燃的烟,眉眼低垂,深浓夜色为他周身笼罩了一层落寞。
鹤隐还没走近,关淮就发现了他。
关淮眼尾微挑,气势极盛,低沉的嗓音裹着慵懒的笑意从夜色里传出来。
“晚上好啊,晚上不睡觉来找我偷情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
关淮扬了扬手里的烟。
“抽烟,透气,男朋友要管一管吗?”
他看着缩在鹤隐怀里的小崽子,喉间溢出声轻嗤。
“这孩子也不小了,还需要有人哄着睡觉?你改行当奶妈了?”
鹤隐没理会他的调侃,动也不动的盯着他,他心中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开口。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待烟燃尽,他把烟头扔在上的碾灭了,关淮双手插着裤兜保持着原来那副纨绔样。
“能有什么事,别胡思乱想。”
他催促着。
“快回去,下次出来不要穿这么少,容易生病,生病的人容易死。”
阿眠在此时恰好出现,脚步匆匆地向这里跑,他的手上抱着一件黑色大衣,是关淮出门常穿的那件。
“你要出去?”
他侧过身挡住了鹤隐的视线,准备和阿眠一起走。
“和小崽子一起回去睡觉吧。”
但是鹤隐拽住了他,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瞳底全都是关淮的影子,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时的鹤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要瞒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关淮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转过身来,用一种鹤隐从来没见过的表情看着自己,他很冷静,冷静里带着狠意。
“吴家大小姐去世了,自杀,在医院里,吞了很多安眠的药物。”
……
外面雪花铺天盖地,还刮着风,车内的暖风吹的呜呜作响,鹤隐偏着头看着外面地上的雪层。
尽管是凌晨三点,吴家外面还是停了很多车,进进出出的人都带着一种焦急感。
关淮本来不想鹤隐来,这种场合一般都会起冲突,特别是自己和吴家的关系这样微妙,可是鹤隐还是坚持陪着他过来。
至于那个闹人的小崽子直接被闻讯赶来的管家抱回去了。
关淮下了车,他穿的有些单薄,那件黑色的大衣被披在了鹤隐身上,刚刚钻出车门肩头就落了一层雪。
阿眠替他拿了伞过来,关淮一个人走在最前面,鹤隐慢一步跟着,身后是负责安保的众人,一行人寂静无声的向吴家门口走去。
中间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想要拦他,关淮还没开口,旁边的阿眠早已经一脚踹过去了,他本来就是练家子,直接把那人踹到了雪堆里。
关淮脚步不停,带着人直接穿过了人群进到了主屋里。
主屋里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两侧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