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和落寞。
祁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厉害。
想开口让他留下。
可嘴巴像被粘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
陆延豫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
停顿了一下。
“祁焱。”他没有回头,“那个u盘你可以看,也可以不看。”
“但我希望你知道。”
“无论你信不信,我等你。”
“一直都在等你。”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工作室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祁焱站在原地,像一座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
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个孤零零的u盘上。
它像个潘多拉的魔盒。
里面装着他渴望了七年的真相,也装着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毒药。
该打开它吗?
他走过去,伸出手,指尖在离它还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内心在激烈地斗争。
城墙已经动摇了。
可他依旧不愿轻易原谅,因为这七年的伤口太深了。
深到即使真相大白,也还是会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第55章
工作室里静得可怕,简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陆延豫人虽然走了,但他身上那股霸道又清冽的风信子信息素,好像还赖在空气里,把祁焱裹得严严实实。他站在茶几前,头垂到肩膀,随着呼吸轻轻晃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银色u盘。
说真的,这东西就像个潘多拉魔盒,安安静静躺在那儿,既诱惑着他,又在警告他别碰。
他的手抬起来,又放下。
指尖在空气里微微抖,就是不敢真的去碰它。
心里乱得像经历了一场大地震。陆延豫刚才那些话,像一颗颗炸弹,把他花了七年时间、用无数个痛苦日夜、靠着恨意和骄傲筑起的高墙,炸得千疮百孔,眼看就要塌了。
他开始动摇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相信他。
可是,七年啊。
那不是七天,不是七周,那是两千五百多个被痛苦和绝望浸泡的日日夜夜。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
烦躁地抓了抓垂到颈边的头,丝被揉得乱糟糟的,贴在脖子上,露出微微红的后颈皮肤。他转身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最烈的威士忌。现在他太需要酒精来麻痹这颗乱成一团的心了。
冰块撞着杯子,出清脆的响声。他仰起头,把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那股灼烧感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呛得他直咳嗽,头随着动作扫过下巴,痒痒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
叮咚——
祁焱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