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虞新故临走前要亲他,自己没有允许呢?
应该再亲亲他,再抱抱他的。
“他在哪儿?”
郁元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虞新故,好像晚一秒,车祸就会重演。
“你不要来了,他因为你才出事,这里没人想见到你。”
忽然小宝冲着电话大叫两声,李景啧了声:“你养狗了啊?”
没想到突然被问这个,郁元“嗯”了声。
“去年,新故跟我说你要养,还亲自挑了一只,可惜给你送去的半路上,虞伯父又出事。怎么只要和你沾上边都没什么好事,你别来了,兴许你不再见他,他还能醒过来。”
李景挂了电话。
正如李景所说,虞新故遇到自己后的一年多,无缘无故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郁元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
将周遭可能认识虞新故的人都联系了一通,甚至包括张妈,都没有得到虞新故具体的住院位置。
郁元束手无策,脑子已经一团乱麻,小宝朝他哼唧两声,才让他回过神。
“宝宝,”郁元把宝抱到了输液室,宝的爪子按他手背,不让他走,他摸它后颈,“现在有、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你可不可以先在这里,住几天?”
宝眼巴巴地看了他半天,郁元承诺:“一、一周后我接你回家,每天都来看你,好吗?”
虞新故当然不想让他走,可病床上除了自己,还有郁元的母亲。
他哼哼唧唧放开郁元,目送他一步三回头走出了宠物店。
住院的第三天,元丁香的病情稍微缓和过来一些,转到了普通的多人病房,路上还一直说自己没事,非要下来走,郁元把她按回去,她刚要跟郁元火,忽然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郁元吓得赶紧去找了大夫,一通检查后才说是情绪太激动导致的。
“可不能再这么大脾气,下次再作,那可就要命了。”大夫看着被安置在病床上的元丁香,合上病历本。
元丁香把脸偏向一边,也没在意有几个外人在场,嘟囔着说:“让我死了算了,操心大半辈子,还被自己亲儿子埋怨。”
父子俩都不说话,大夫无奈地看看这一家人,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出去了。
除了问“斯年去哪了”之外,元丁香没跟郁元说别的话,还是为先前的事情赌气,郁元要给她擦脸或者喂饭,她都不乐意,非要叫郁松柏来。
郁松柏也没办法,跟着郁元去楼下打饭时说:“你先去找找你表哥,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人?你妈会担心的。”
郁元如实讲:“那天开保险箱,表哥没,没打开。”
郁松柏沉默一瞬,还是叫郁元先去。
但郁元没找到元斯年。
他去了元柏溪的墓园,知道元斯年有两年多没过来了。
又去了疗养院,给陈玲买了衣服和一些补品,两人聊了会儿天,陈玲最后问他:“斯年,你今天还要去加班吗?”
护工和郁元摇摇头,临别时同郁元说:“斯年先生上次来还是一年前呢,说自己升职了,后来一直说忙,要加班。”
她打开了衣柜门:“不过元姐来的很勤,现在吃的穿的都不少,”她看旁边没人,又把郁元拉过来悄悄说,“你让你妈别总打点副院长了,她一年到头才赚多少钱?我帮她照顾人多少年了,出不了错。对了,她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她指着自己耳垂:“她这,几年前就有折痕,这次挺严重了,我听说这是心脏不好呢。”
坐公车回医院时,郁元差点过站。
他一路都在想,元丁香耳朵的折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为什么自己没有现,哪怕是带她做个最基础的体检呢?
可郁元没有,他始终都在逃避和元丁香的相处、对话,因此避免纷争。
对虞新故也是一样。
懦弱让郁元对他人的付出视而不见,从不坦诚,以为这样就可以粉饰太平,实则亲手摧毁了一切。
现在是下午,郁元路过大门口时,见郁松柏正跟几个大爷坐在长椅上聊天,问他怎么没有在元丁香那。
“下午小涵来了,她们聊了会儿,你妈把我赶出来了。”
“姜涵?”郁元颇为意外,“她现在,怎么样了?”
郁松柏压低声音讲:“听我同事说的,这孩子辞职了,要跟她……她同学,一起去南方,和家里闹翻了。”
他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去看看你妈吧。”
赶到病房的时候,没有关门,郁元往里看,也没见到姜涵的身影,只听到元丁香和隔壁床的病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