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让你在这里哭,”苏冉从病床旁起身,行至阿华面前,“华道长,耀武胡同那件宅子的事,全看今天。”
“苏太太,好说好说!”
阿华立刻着手安排。
苏冉和其他人都退至门外,四周以系着铃铛的麻绳围成圈。小宝作为阵眼被安置在虞新故病床前,郁元则被要求站在外圈。
阿华低头做结印手势,嘴里念念有词,不时更换位置。
这一切在外人看来着实诡异非常,持续至五六分钟时,只听阿华一声响亮的“破!”,外面忽然起风,围声的铃铛急促地叮铃作响,接着小宝颈间的葫芦吊坠猛烈地震动起来,监控仪器上的波形生变化。
屋里所有人屏息凝神,所有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着病床上的人。
郁元连大气都不敢喘,暗自祈祷,竟不自觉回溯无数与虞新故有关的画面。明明只是一年多的相处,却似乎覆盖了大半回忆。
处在阵眼的小宝忽然痛苦地呻吟出声,仿佛被千斤巨鼎压到俯下身去,牙关颤抖。
“小宝……”
“不要动!”
阿华呵斥道:“快了!”
然而就这样又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风声和铃铛声都归于平静,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和监控仪器的波形图都恢复如初,金葫芦停止震动。
屋内一片沉寂。
郁元冲到病床前,可惜带着呼吸机的人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阿华低头看着几乎晕倒在地上的小宝,“明明念力已经很强了。”
她看向自己的双手,只感受到环绕的微弱气息,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忽然,阿华被一阵巨力从身后提起,押送出门,在高大的秦力手下,她简直像只瘦小的猫:“夫人,请让我叫来我的师兄……”
“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已经无力再保持往常的优雅,苏冉瘦弱的胸口剧烈起伏,她不耐烦地抬起手,保镖迅进入房间,将床边的郁元像撕创口贴一般抽离开。
但郁元拽着床头不肯放手。
倘若被赶出房间,恐怕不会再被允许见到虞新故了,他死死拽着床边的围栏,差一点能接触到对方毫无知觉的手背。
“新故,新故!”
可惜虞新故毫无反应。
苏冉坐下来,似是已经到达疲惫的极限,狗哼哼唧唧要上前,她连踢开的力气都没有:“秦叔,把他们带走。”
秦力不一言,和手下一起将郁元拖离病床,挣扎之时,郁元出痛呼,手臂向后翻的姿势古怪,大概时扭到了。
这时狗也朝秦力大叫起来,咬他的裤脚。
顿时,病房内一片混乱。
突然,黑色石头般的物体朝郁元砸来,一道身影闪过,两者相撞出“砰”的一声。
郁元眼看小宝僵直了几秒,接着缓缓失去意识。
保温壶在地上滚动几圈后停止,屋内一片沉寂。
苏冉仍然坐着,整理好刚刚因动作而滑落的披肩:“带着你的狗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