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黑气的人皮碎片们正在一点一点的愈合,那一片黑气和碎片的交叠中,走出了两个红色的人影——罗皖和奇田!
一个是穿了一袭红衣,一个是被血染红了!
“奇田!”夏昇惊喜的叫道,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第三个人从黑气里出来……
夏昇原本欣喜的心猛地冷了下来!凛神他……不在这里!
罗皖的红衣在昏暗的台阶上像一团燃着的血,他指尖的黑影缠在奇田的胳膊上,拖着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人往前走,步伐快得几乎带起风。
奇田的伤口还在渗血,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吭声,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凛神呢?”夏昇的声音颤,扶着祁峰衡的手都在抖,“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他人呢?!”
罗皖脚步顿住,侧过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的寒意却能冻透骨髓:“名额不够,他留下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夏昇的心脏。他猛地挣开祁峰衡,红着眼扑上去,却被罗皖指尖的黑影狠狠弹开,摔在石砖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名额不够?”夏昇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疯狂的狠劲,“那为什么是他留下?!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一身是伤奇田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是我对不起他,凛陌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僵住了。
薛绅攥着黄符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何洛洛趴在沈依依背上,眼泪又汹涌地涌了出来。
祁峰衡无力的坐在地上,眼里是一片迷茫,那个漂亮的孩子,比小表弟还要小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他可是这次游戏最小的孩子,他明明还有那么多的岁月可以度过……
只有林瑶埋在薛绅怀里,肩膀微微颤抖,她好快乐,好快乐!那个小瞎子跟那个废物一样,都死了,都死了!现在!现在谁也没有办法阻碍自己的路了!
她的肩膀颤抖的越来越剧烈,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她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那声得意的笑溢出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现在好了,心里的刺都没了。
她悄悄抬起头,用薛绅的肩膀挡住自己的脸,目光扫过僵在原地的众人,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祁峰衡瘫在地上,满脸绝望;夏昇趴在石砖上,哭得撕心裂肺;沈依依背着何洛洛,红绸绷得笔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多好啊,这些人都沉浸在悲伤里,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众人停顿的一刻,那些黑气还在不断的重组着,直到阴冷的气息再次袭来,夏昇猛地抬头,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面无表情的拖拽着祁峰衡向上走去:“这里有危险。”
简单的一句话让众人猛地清醒过来,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这里处处都是危机!
他们没有时间忧伤了!
随着众人不停的奔波向上,那些人皮一路摇曳着,又躲过了两次人皮的袭击,众人都疲惫的不行了,可那些人皮并不觉得疲倦!
一张皮又怎么会觉得累呢?
那么多张皮是不会累的!
何洛洛趴在沈依依背上,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手腕上的伤口早就冻得麻木,连疼都感觉不到了。他看着前方晃动的人影,喉咙里堵着一团酸涩,想喊一声沈姐,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那些人皮像是跗骨之蛆,甩不掉,打不尽,每一次扑上来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得人皮肤生疼。
沈依依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背着何洛洛,还得防止那些人皮偷袭,疲惫和过度的高强度防备已经让她喉咙干涸,整个人吞咽下去的都是血沫!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额角的冷汗混着雾气往下淌,红绸在她手里已经被抓得皱,符文的红光黯淡得几乎要看不见。她咬着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石砖烫得惊人,透过鞋底灼着脚心,可她不敢停,一停,身后那些轻飘飘的影子就会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薛绅扶着脸色苍白的林瑶,手里的黄符已经用完了最后一张,只能攥着一把碎石,时不时往后砸去。
碎石打在人皮上,只能出一声轻飘飘的闷响,连阻挡一秒都做不到。
他余光瞥见林瑶苍白的脸,心里莫名的烦躁——这女人从刚才起就不对劲,抖得厉害,却一声不吭,像是在憋着什么坏水。
就在这时,夏昇突然闷哼一声,脚步一个踉跄,祁峰衡差点从他背上滑下去。祁峰衡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浸透了夏昇的衣服,黏腻的触感让人头皮麻。
“别停啊~”罗皖那不喘不急的声音响起,他走在最前面,笑着看向众人:“塔顶可是最安全的呢。”
而【教堂】里,凛陌无聊的看着系统代理人“i”给自己放着的动画片《诡异球球的奇妙冒险》。
正看着呢,【教堂】里突然多出了两个人,是华阳和赵医生呢~
两人一进来就看到正在看动画片的凛陌跟一群快成雕塑的旧日居民,赵医生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着实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搭配,实在不明白少年做了什么,居然让这群诡异无视了他。
华阳倒是镇定些,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落在凛陌面前悬浮的光屏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居然还在这里?罗皖和奇田呢?”
凛陌头都没抬,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光屏上的《诡异球球的奇妙冒险》正放到最热闹的片段,诡异球球蹦蹦跳跳地躲过了一只长着三张脸的兔子。“走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名额不够,我留下了。”
赵医生惊声道:“你疯了?你留在这里……”
凛陌指了指裂开的圣母像:“这里很安全。”凛陌打断赵医生,终于抬起头,鲛乐纱下的瞳孔注视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要不两位捎我一程?”
华阳换了一身衣服,袖口上依旧别着白玫瑰的袖口,他抬头看着那裂开的圣母像,眼里满是遗憾,真可惜,居然没有成为他的养分,这可是曾经最完美的祭品呢~
不过没关系,这里还有很多,很多新鲜的祭品可以给他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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