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云钦的神态,温父便知道他不?清楚。
但给他一些?忌惮总是好的,免得他总是不?安分?,所?以温父没有解释清楚。
只跟他说,“纪家时日无多了。”
“哦?”温云钦佯装疑问。
心里却忍不?住道果?然,他猜得没错,这门?由圣上赐下的姻缘是冲着纪家去的。
圣上要借温家的手对付纪家,纪绾沅是两家“往来过招”的棋子。
温父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这件事情,也说出了让他去亲近纪绾沅的目的。
温云钦的脸色越来越沉肃,眉头皱得很厉害。
见他抗拒,温父道,“云钦,你是温家的人,身上流着温家的血,所?以,你知道应该怎麽做。”
听?罢,温云钦忍不?住冷笑,“应该?”
“父亲,利用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姑娘为棋子谋算她的里里外外对付她的亲眷,您和兄长不?觉得可耻吗?”
今日,他已经刺了温父好几次,若说前两次温父的愠怒都是走?场面,这一次却是真?的气?了。
“你说什麽?”温父沉脸。
“儿子说,纪绾沅有什麽错?”温云钦站起来。
沙场磨练出来的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温父一时没说出话来。
“她喜欢兄长是错吗?”
“您怎麽能利用她对兄长的喜欢去颠覆纪家?”
温父回神也气?笑了,“纪家忤逆欺上瞒下,她享受纪家恩惠,难道是无辜的?”
温云钦也笑,他嗤笑。
“在这鱼龙混杂的官场,哪家的公子贵女没有享受过家族所?带来的庇护恩惠?”
“别说是我和兄长,就连昔时的父亲您没有吗?”
“心照不?宣的规矩罢了,没人提及就真?的干干净净了吗?”
温云钦甩了一句可笑。
“儿子认识纪绾沅这麽多年,她虽然骄纵跋扈做事不?加掩饰,却也赤诚明艳,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比起那些?背地里只知道下阴招的小人,她怎麽算不?上坦荡?”
温父没想到他的反应这麽大,还说了这麽多话。
可接下来,温云钦的一番话才是真?的诛心了。
因为眼前的儿子看着他,眸底满是失望,“父亲,儿子一直以您为榜样,可儿子没想到,儿子离开京城几年,您浸润官场多年,竟也变得自?以为是,冠冕堂皇——”
啪!
温父反应过来的时候,愠怒的巴掌已经甩到了温云钦的脸上。
力道很大,温云钦的脸瞬间浮起了掌印。
他受力道偏移的脸很快转了回来,脸上的嗤笑不?减。
“究竟是纪家忤逆欺上瞒下,还是纪家势大令陛下枕畔难安要除去纪家——”
“你给我闭嘴!”温父又拍桌子呵斥住了他。
温云钦顿了一会,擡手拂却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俊朗的面庞高高肿起,他却毫不?在意。
“你入仕才几年,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懂什麽?”温父训斥他当心祸从?口出!
“儿子的确稚嫩,不?懂得如何巴高望上,讨陛下欢心,加官晋爵。”
温父差点又要被他的话给气?得背过身去,“……”
许久之?後,温父才勉强定下神来。
可温云钦已经离开了。
那边都是温祈砚的眼线耳目,温云钦前脚刚出南书房,温祈砚便已经收到了下属传来的消息。
“二公子和大人吵起来了。”
闻言,俊美的男人薄唇微勾,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嗯了一声。
他的视线朝内室看去。
纪绾沅回来之?後不?想跟他面对,加上月份大了,吃了几块糕点直接睡了过去。
现在都过了许久,她还没有醒过来。
一直到晚膳时分?,纪绾沅方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