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来这里做什麽?”温祈砚冷声道。
温父的声音也很冷,他问温祈砚知不知道今日有多?重要,他怎麽能够逃婚?让林家?的人难堪?
温祈砚答非所?问,话语之间攻击力很强,还有些许大逆不道。
“父亲这麽满意,喜欢林家?女,背着我操持这门婚事,为何不自己娶了她?儿子看着你整日忙前忙後?,很有精力,便是一把年纪了必然也能够应付。”
气?得温父脸都?绿了,大骂他一声逆子。
对于温父的震怒,温祈砚却嗤之以鼻,他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儿子就?不多?留父亲了。”
“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去!”温父的语气?很是强。硬。
温祈砚却丝毫不放在眼里,“是吗?父亲要跟儿子动手??”
温祈砚擡眸,飘在旁边的纪绾沅只见他眸中森森冷意明显至极,仿佛在等?着温父动手?,对他毫无畏惧。
僵持了许久,两人还是没有动手?。
温父气?得拂袖走人,温祈砚面无表情继续他手?上?的事情。
纪绾沅想知道他在忙些什麽,看得这麽专心,深夜了还在伏案,企图凑上?去看看。
温祈砚警惕,她原本不抱希望能够看出什麽门道,不料还是看到?了一些猫腻,温祈砚摆在桌上?的卷宗,居然是有关她们纪家?的,旁边誊抄的是…一些弹劾纪家?官员的名?录?
她盯着看了许久,原本想要记下来,可扫了一眼之後?发?现,根本都?不用记了,纪家?倾颓,墙倒衆人踢,基本上?所?有的朝臣都?弹劾过纪家?。
她记这个,还不如记一记,谁没有弹劾过纪家?更迅捷一些。
纪绾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视线挪动之时扫到?上?面的时日,居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卷宗久久不曾被翻动,她不自觉擡眸瞧向男人,却发?现温祈砚正?盯着外面的树影在看。
这样的目光,在她死後?没多?久,温家?南书房,他跟温父对峙的时候,她也曾见过的。
只是,温祈砚究竟在看什麽?
有些许像走神,但更像是在沉思,他的目光十分复杂,眸子又深邃,纪绾沅没办法明晰清楚。
她也盯着看了许久,正?当她一筹莫展,想当然的以为温祈砚只是伏案累了要往外看看之时,忽而想到?一件事情,她先前很喜欢偷摸扒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突然出现叫他夫君,还给他端汤来嘘寒问暖。
温祈砚为了跟她亲近,是允许她过书房来的,但从她这边套到?话之後?,便又开始说书房公事繁忙,她怀着身?孕,让她回去歇息吧。
那时的她不明真相,根本不愿离开,叫人搬了美人榻,她便挪到?庭院树影之下歇息,他看树影,该不会是在想她吧?
很快,纪绾沅便将脑中思绪给甩开了。
温祈砚怎麽可能会想她?应当就?是累了往外看看要歇息一二吧。
他不会想她的。
若是想她,又怎麽不去祭奠她,不去探望她?
不仅没去,都?没听到?他寻人打听她的下落。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好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唉,怎麽想怎麽不值得。
纪绾沅在心中叹气?,不打算在这里多?久,先前的话本梦境不详细,她还以为两人之间是甜蜜成亲,狼狈为奸!
没想到?,温祈砚对林念曦竟无一丝情意?她不是他的心头白月吗?难道她误解了啊?
这场姻缘的一切居然都?是温父温母和林家?人。操。办的?
她要飘回去看看那个林念曦独守空房的笑话。
她飘得太?快了,转身?毫无留恋,自然不知道在她走後?。
男人长久凝盯得眸光忽而变得迷茫,薄唇翕动,情不自禁之间,喃喃低语了一句,
“纪绾沅,你不恨我吗?怎麽不回来折磨我…”
“……”
温家?的喜房之内,纪绾沅四?处飘着看来看去,她忍不住嫌弃,比她成亲那会差远了!都?是她剩下的,不要的!
更让她不怠的是,林念曦居然那麽沉得住气?,完全没有她想象当中的哭闹撒泼。
唉,笑话也看不成了。
她停留没多?久又想飘走,临动身?之前,忽而听到?她的婢女在跟林念曦说她的麟儿。
“那孩子,小姐要何时处理?”
兀自掀开盖头的林念曦道不急,“当初爹娘的药下得太?轻了,没把这贱。种一道跟纪绾沅弄死,真是可惜。”
“但没关系,一个襁褓孩童,何以为惧啊?”
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
纪绾沅却仿佛被棒槌劈中,人都?懵了。
她的难産居然不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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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了!
老规矩,随机掉落50个拼好运红包哟[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