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怔愣看着忽然而至的雨出神,纪凌越轻声道,“我刚来幽州的时候也被这里的雨吓到过。”
“吓到?”纪绾沅转过来,“哥哥会被雨吓到吗?”
“因为幽州的雨时常下得没有征兆。”纪凌越道上一息晴空万里,下一瞬倾盆而至,叫人措不?及防,他被淋过许多次。
纪绾沅蹙眉,“跟着哥哥的人都是干。什麽吃的?居然叫你淋雨?”
纪凌越听着她说话,唇边的笑意不?自觉加深。
“沅儿来这边,哥哥会保护好你,不?叫你受风吹雨打。”
纪绾沅看着男人,“好啊。”
又想说,其实她这一路上也没有受到什麽风吹雨打,温祈砚很?照顾她,他甚至比翡翠还要细致。
非要说什麽不?好,就是特别喜欢呛人,好爱吃味,一言不?合就吃味,哄都哄不?好。
此刻要是让他知道,她哥哥夜半来探望她,肯定又要打翻醋坛子阴阳怪气了。
等等,她怎麽又想到温祈砚了?
不?对,温祈砚呢?
“哥哥,温祈砚他们呢?”纪绾沅问话期间,松散的长发?往前黏连,纪凌越伸手帮她拂却?。
听到她的问话,男人没有收回来的手顿在她的耳畔。
纪绾沅没有发?觉到什麽不?对劲,是过了一会,她才察觉到纪凌越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怎麽了,哥哥?”
难道是因为听着雨声,想到之前被雨淋成落汤鸡了吗?
见他不?接话,她刚要擡手到他的面前晃一晃,可没想到纪凌越顿在她耳畔的手,转而抚摸上她的面颊。
感?受到男人的触碰,她莫名觉得忐忑和不?舒服。
分明在京城的时候,她跟纪凌越也很?亲近,但这一次,是因为碰了脸吗?
不?,是因为哥哥看着她的眼神好奇怪。
幽幽当中泛着暗,叫她觉得不?对。
她又问了一遍怎麽了哥哥?
摩挲凝视着她面颊的纪凌越答非所问,“沅儿这一路上跟温祈砚都很?亲近?”
他问的这是什麽话?
她跟在温祈砚身边,以伺候名义隐蔽,自然要亲近啦,更何况他是她的夫君,怎麽能不?亲近?说到这个,当时在客栈里,温祈砚跟她……
思及此,纪绾沅的小脸忍不?住红了。
但她有莫名的预感?,此刻若是说了,她的哥哥会生气。
至于为什麽要生气,是担心温祈砚欺负她麽?
她总觉得不?是,又觉得不?是,不?太对劲,脑子没有想明白,心里却?知道两人此刻的距离真的太近了。
夜深人静,兄妹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哥哥的手摸着她的侧脸,眼神专注盯着她,太不?对了。
不?等纪绾沅转脸躲避,腹中的孩子突然动弹,踢了她一下,打破了僵局。
她低头的瞬间,错开了男人的触碰。
纪绾沅低头,手掌放到了小腹之上,可腹中的孩子没有如常般动了一下就安静下来,今日的麟儿尤其躁动,一直踢着她。
纪绾沅没有感?受到疼痛,只觉得高?兴,即便?她的嘴上说着麟儿不?乖,让他不?要闹了,但低下去的精致眉眼却?泛着无尽的温婉。
这种温婉跟刚刚他看到的温婉不?太一样,与她为人母,为人妻的身份有关,与……另一个男人有关。
纪凌越看着她隆起?的小腹,他想到孕育这个孩子的过程,男女会做出什麽样的事情?,才能够导致孩子的形成。
心中的嫉妒腾升而起?,目光逐渐锋利。
盯得纪绾沅都有所察觉了,腹中的麟儿渐渐安静下来,她脸上的笑意加深,“麟儿好乖啊。”
可擡头却?撞入眼前男人锋利极深的眸色。
“哥哥?”
纪绾沅下意识扯过被褥盖住她的小腹,浑身在无形当中竖起?了防备。
这才分开多久,她居然为了温祈砚防备他了?
即便?极大可能是因为这个孩子,但这个孩子是温祈砚的骨肉。
压抑许久的情?绪从?黑暗中翻涌上来,他想到在京城刚得知她身怀有孕的那一日,久久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