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砚掉崖,生死不明,究竟是真的,还是故意?
若不是意外,叫他消失,那就?危险了。
入夜里,纪凌越过後院去,方才走到一半,手底下的人却说贺循求见。
他脚步一顿,拐去了正厅。
眼见贺循,纪凌越不语,对方倒是温和有礼跟他做揖。
“你要见我做什麽?”纪凌越直接问。
“贺循奉丞相大人之命,此一行守护纪大小姐。”这是要见纪绾沅了。
纪凌越冷笑,“贺循,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大公?子别误会,我只是需要确信大小姐的安危。”
“妹妹在我手中,你觉得?我会伤害她?”纪凌越的语气不怎麽好。
贺循始终不卑不亢,他温笑道,
“大公?子不必对贺循如此抗拒,我此行不是要和大公?子作对,反而是来帮大公?子的。”
“哦?”纪凌越问他能帮他做什麽?
“大小姐几日不见人,必然焦躁,大公?子想要长久留她在身边,必要给?她吃些定心丸。”
言下之意,他会去帮他安抚纪绾沅。
话没说完,两?人都是聪明人,怎麽会不明白呢?
“你和沅妹一直都不亲近,她会相信你说的话?”
纪凌越的话看似正常,实?际上?话锋全是刺探。
若是贺循回答得?不好,纪凌越会当场杀了他。
反正这个人死不死,也不会有人在意,至多就?是父亲会责问。
赘婿和儿子,孰重孰轻,无须多言。
“贺循对纪大小姐并无情意。”他笑着道。
“没有情意,你又为何?要这样?做?”纪凌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目光极其锋利。
“因为贺循想要权势。”他坦白,“将来大公?子得?登帝位,一统中原和乌桓,为我谋个差事就?好。”
纪凌越看着他许久,忍不住扬唇冷笑。
“你说话倒是很直接。”
贺循却扬眉道,“没办法,良禽择木而栖,大公?子的时辰宝贵,我不能过多耽误,不如直言。”
纪凌越看着他许久,正在思忖。
妹妹是个急性子,前两?日闹得?厉害,若直接撕破脸囚。禁,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情,他昨日还是跟她说了,这是父亲的命令。
她问他要证据,当时没有拿出来,之後再过几日,她肯定还会要的。
他自然没有证据,僞造父亲母亲的书信,风险太大了,妹妹对于?父亲母亲的字迹相当的清楚,万一露出破绽,那就?没办法安抚妹妹了。
贺循的确可以做到,贺循一路跟着她下来,又是父亲指定保护她的人。
他说的话,妹妹一定会相信。
良久之後,纪凌越搁下茶盏,起?身看着贺循,“不要耍花招。”
贺循笑着说不会。
纪绾沅没有想到,她居然见到了贺循。
“你怎麽来了?”她先是问了这样?的一句,而後又道,“你……你们都去哪里了?”
她想要问温祈砚的所在,却不知道要怎麽说。
“大小姐这两?日都还好吗?”贺循问她。
即便是亲眼见到了她软裙红篷,面色红润,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
“我都还好。”她能说什麽,还能说什麽?
告诉贺循,她好像被哥哥关起?来了?
贺循虽然是他父亲派来的人,但纪凌越是她哥哥,说出来未免不好,这两?人在她心里,莫名半斤八两?对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