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从牛皮纸袋中又翻出几张照片,递给刘享。
刘享一看照片,惊讶地瞪了眼:“林落英?”
胜祖:“黄德智好赌,经常不在家,这给了偷窥狂可乘之机。再加上林落英年轻美丽,身材火辣,她家里的客厅、卧室、厨房都正好对着偷窥者的卧室,从拍摄的照片和影像来看,他应该观察林落英长达一年之久了。”
阿辉又递了一张照片,说:“大家看这张。”
众人凑过头,挤在一块。照片被放大了两倍,透过纱窗,一个纤细的身影露了出来。
阿辉继续翻开下一张。
这一张的卧室灯被人打开,那道身影有些模糊,看起来像是被压在门框上。
接下来是第三张。
照片清晰了许多,那是个面目清秀,五官分明的男人。他的头被黄德智揪在手中,有一个狠狠往墙上砸的动作。
第四张。
黄德智撕开了他的衣服。
第五张。
黄德智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并且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
阿辉:“这个瘦弱的男子,就是林落英的弟弟,林文棠。这只是一小部分照片,我拿了施暴最明显的几张,还有视频,也有黄德智侵害林文棠的画面。”
肥姐思考了一下,说:“这么讲的话,消失的林文棠嫌疑最大咯。”
胜祖:“不一定,你们再看这个。”他指了指电视机。
视频里,一个女人打开了客厅的门,距离几步之遥的卧室内,正是黄德智对着林文棠殴打猥亵的画面。她手中提着塑料袋,站在玄关一动不动,随后,音响传出偷拍者的声音。
“姐姐回来现丈夫正在侵犯自己的弟弟,他妈个老母猪,比我还不是人!我喜欢女的,这个死人头竟然男女通吃!颠啊!”
画面晃动一下,偷拍者移动了角度。
女人从玄关来到厨房,拿了什么东西后返回客厅。画面再次被放大,众人看清后,纷纷顿住了。
她手中握着一把切水果的尖刀。
视频到这里就没有了。
胜祖:“根据这些信息,我们将时间重新梳理,黄德智骚扰林文棠已有半年,林落英不止一次撞见过这样的场景,所以我想,黄德智的死,应该是一场蓄意谋杀。”
阿辉:“可是第一案现场,我们始终找不到。”
刘享默了默,回头命那两个警员回到警署整理材料。他掏出钥匙扔给阿辉:“阿辉,你和胜祖去查林文棠和梁政雨最后消失的时间,再一次申请审讯。”
阿辉站定,接过钥匙:“是!”两人推开门,回头瞧了眼肥姐,问:“那肥姐呢?”
刘享:“肥姐跟我。这么大的雨,林落英一定在家。”
一个小时后。
撑着黑伞的刘享在新街入口停了下来,对面街道上的蛇羹店半卷着门,老板手里拿着塑料盆,往外舀水。
他盯着看了会,视线转到另外一边关门的猪脚饭店。于是走过去,出示了证件后,问:“今天这么大的雨都出来做生意啊?”
老板:“警察先生不知做生意辛苦,这么大的雨,铺子会被水淹的嘛。我再不来,明天客人能想吃蛇羹?我看喝下水道的粪水算了。说了嘛,电话也打了十几次,政府都说了要派人来修隔壁巷道的污水管道,结果呢,到现在也没人管。”说着,他还指了指那边漆黑的巷道。“长官,您说呢?”
刘享咂嘴:“对不住啊,我可以找人帮你跟进一下。不过呢,我有点事想问你啊,请问你在6月8日的晚上有没有现奇怪的人员在附近走动啊?”
老板:“奇怪的人?呵。”他冷笑一声。“新街十间工作室有一半都是信贷公司,这里到处都是玩帮派的混混,奇怪的人很多啊,警察先生您说哪位啊?”
肥姐跟上来插话道:“老板,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请你仔细回忆一下6月8日晚上,有没有听见或者看见奇怪的事情。”
老板看了眼肥姐,清了清嗓子,抬头盯着灰蒙蒙的天空,说:“6月8日,那天晚上好像也有下雨。生意一般,没什么人来店里。要说听见什么声音,7日那天晚上倒是有哦。”
“6月7日吗?”
老板:“是啊。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我有时候会睡在店里,特别是下雨天,不然大水店会被淹。我店里的脏水管道连接着隔壁的下水管道,那边的下水管道偶尔堵塞,我时常要去疏通才行。那天晚上……我貌似听见有人喊叫。”
刘享:“男的女的?”
他想了想,说:“都有吧。”
肥姐追问:“那你有看见是谁吗?”
刘享摇头:“不知啊,店里水管爆了,我哪里有时间去看是谁啊,又不关我什么事。”
肥姐叹了一口气:“好吧,多谢配合。”
听老板这样一说,刘享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转身朝着那条巷道走去。新街公屋的位置位于街道的中下,还是个凹陷的,上坡汇集的水往下淌,在这里堆积。
两人上身着黑色西装,下身却穿了双拖鞋,乍一看,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