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濂:“你放心好了,去我母亲跟前,我必会陪着你,我们可以好好说道说道,非要劝,那就告诉她,兴许她的孙子孙女已经在你肚子里了。”
顾希言听着,便觉“轰”的一下子,血直接涌到脸上。
她羞耻难耐,恨极了,气得想打他。
这个不要脸的!
她气得指着他,哭道:“才没有,没有!”
陆承濂:“有没有的,我们进来说话。”
说着一抬手,径自扼住她的腕子,径自带入院中。
顾希言恨不得脚底下生根,怎么都不想去,可架不住他连拖带拽的。
她泪珠往下滚,跌跌撞撞间,去看秋桑,可秋桑却不见人影了。
她越发伤心,关键时候,竟如此不中用!
她边哭边道:“原先不是好好的吗,你非要闹腾什么,你要什么,我不是都应了你……”
就不能让她安分地偷个男人吗!
陆承濂却一言不发,黑着脸,领了她进了月牙门,她又惊又怕,提心吊胆,简直仿佛小偷被人当场抓住,还要公之于众,简直是被人扒了衣裙般羞耻!
可陆承濂却领着她一个闪身,走入一处穿廊,她泪水涟涟地看四周围,疑惑:“这是哪儿,你要干什么?”
陆承濂见她那惊怕慌张的样子,薄唇轻动,淡淡地道:“可能先奸后杀吧。”
顾希言便气得要踢他,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专会欺负人。
陆承濂却是不管不顾,面无表情地带她继续往前走,顾希言恼得只想闹他,可又不敢声张。
陆承濂却并没带她去见瑞庆公主,反而一个闪身,借着竹影掩映,绕过一旁回廊,从旁边小门过去穿堂。
顾希言此时也不闹腾了,她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围。
陆承濂看她那提防的小样子,恨极:“进来。”
说着,扯了她进去厢房中。
顾希言惊魂甫定,看着这厢房,似乎是书房,倒是静雅别致的所在——且并没有床榻。
顾希言略松了口气,她是真怕他来一个什么“大战三百回合”。
这时,陆承濂没什么表情地关上书房的门,回身看着她。
顾希言看着这样的陆承濂,心里便有些打鼓。
他站在阴影中,神情阴晦难辨,让人感觉很陌生。
她害怕,站都站不稳,扶着一旁窗棂,无力地道:“你别发疯了行不行,你这样我挺害怕的。”
她很有些委屈:“本来好好的,如今非要闹,你这样子,是不给我活路吗?”
这么说着间,她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了,任凭谁看了不觉可怜。
陆承濂无声地望着这样的她,神情便逐渐缓和了。
他有些艰涩地抿了抿唇,道:“也不是突然要如何。”
这话稍微比之前缓和,倒是有几分解释的意味。
顾希言却越发心惊,总觉得他这性子难以揣摩,便更加小心地看着他。
陆承濂:“我原先和你说五年之约,那时我确实还没想清楚,更不知道五年后我们该如何收场,这一段,因了过继子一事,也因为置办了宅院,我——”
他略顿了顿,垂下眼睑,淡淡地道:“开始想着,我们为什么不能图一个长远?”
顾希言听此,愣了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略带着沙哑,听得出是认真的。
这让顾希言的心仿佛被什么擦过,掠起一阵酥麻麻的痛。
她便想起两个人之间的水乳交融,想起中元节晚间的灯火阑珊,想起他亲手为自己剥开的鸡头米。
一点一滴,春风化雨,入了她的心,若说她对这一切无丝毫留恋,怎么可能?
陆承濂:“只是一时之间,我确实别无它法,只能禀明父母,征得两位老人家的允许,带你暂离京师,因不能给你名分,只能先做妾,将来自会设法寻个机会,求一个光明正大。”
顾希言听着这番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至少这个男人是实在地为将来着想。
既如此,她也不愿意敷衍,于是在片刻的犹豫后,到底是说出自己心思:“你这打算自然千万好,我也知道你是尽了心的,我心领了,可是……”
她咬唇,低声道:“我害怕,大伯娘那里,国公府其他人,还有宫里头,我该怎么面对?”
这事一旦张扬开来,一个弄不好,陆承濂便身败名裂,他身后那些身份贵重的人,那些疼爱他的,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陆承濂黑眸定定地望着她。
顾希言深吸口气,到底别过脸去:“三爷,此路千万难,何必呢,我们放过彼此吧,都省些力气,安分过自己的日子。”
陆承濂:“那你告诉我,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顾希言怔了下,茫然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