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势汹汹,咬牙切齿,仿佛要吃人,按说顾希言自是恼的,恼他不把自己往好里想,可却又觉,万般情愫涌上来,心中竟是别样滋味。
略显粗重的气息就在耳边,她清楚地知道,这男人嫉妒了,嫉妒得要发疯了,以至于夜不能寐,非要半夜奔过来讨个说法。
不是温吞吞,是狂风骤雨,是把她撕碎的爱意!
她在这种情愫的冲击下,只觉心尖发颤。
她仰着脸,望着他:“我不过看一眼罢了,看一眼又犯了什么王法,你莫名乱吃醋,不把我往好里想,这才是可恨。”
陆承濂只觉她声音轻软,眼底湿润,嗔怪埋怨间竟别有一番滋味。
他深吸口气,哑声道:“我遇上你,好好和你说话,你却那样说我,我去了老太太处,听着消息,知道你竟那么上心他的事,你要我怎么想?”
顾希言低声埋怨:“活该,大醋坛子,瞎想,活该你难受!”
陆承濂听着,心头瞬间窜起野火,他攥住她的手,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是故意惹我是不是?”
顾希言便推他:“你放开我,别闹!”
夜晚时分,又是深闺软帐内,馨香扑鼻,如今又被她这样一推,陆承濂哪忍得住,低头吻她。
顾希言挣扎,陆承濂将她狠狠地搂在怀中,嵌在怀里,捧着面庞既急切又小心地亲。
要压着动静,要尽量别出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潮澎湃,让人难以抑制。
顾希言被他亲得也慢慢上来感觉,原本的恼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在这情乱意迷中,两人不知怎么就滚到了一处。
第68章偷偷偷
第68章偷偷偷
这寝帐深,隔着一层帷幔并有床罩子,其实是隔音的,外面应不至于听到什么动静,不过顾希言还是怕,谁能不怕呢,一个守寡的深闺妇人,房中竟私藏了个男人。
是以她紧张地攥着陆承濂的胳膊,紧咬着唇,生怕自己漏出一点声响。
此时的两个人依然着了衣衫的,并未曾完全褪去,只是部分肌肤紧贴着,并嵌合在一起,缓慢而不着痕迹地来回动着。
这样自然是有些艰难,得小心翼翼的,彼此就着对方的姿势。
可越是不易,便越觉上瘾,仿佛每一下都带来绝妙滋味,让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渐入佳境间,有润泽的啧啧声响起,陆承濂动作顿了顿,便刻意放慢了。
此时若是太快,便会发出更大的水声。
那是两个人水乳交融才发出的声音,动一下就响一下,伴随着两个人的气息,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别说担心别人听到动静,就是自己听着也觉羞耻。
可待到陆承濂真慢下来,顾希言便有些难耐了,总觉得不够,隔靴搔痒一般。
她咬着唇,含着泪,扭着腰抗议。
此时锦帐中一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陆承濂喘着粗气咬住顾希言的耳廓,哑声道:“再快点?”
顾希言发出压抑的哼唧声,这自然是愿意的意思。
陆承濂便用胳膊撑起身子,略加快了一些。
可顾希言还是觉得不够,她便下意识配合着他的节奏,甚至弓起腰来去迎合他。
陆承濂自然感觉到了,便怜惜地用胳膊环住她的腰,略提起来,自己又俯首来吻她。
在男女之事上,他年轻,血气方刚,一个女子已经这样姿态,他恨不得十倍百倍地给她。
无边的夜色中,两个人唇齿交缠,气息萦绕,身子则紧密地贴合着,缓慢地厮磨着,这种畅快,这种默契,真如水中交尾的阴阳鱼般,首尾相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切犹如春日的潮,缓慢、寂静,却又足够温柔持久,以至于当最终来临时,那潮水漫天,顾希言被温柔地抚触和冲刷,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的身子僵硬地颤着,颤着,竟颤了许久。
一切平息了,两个人却都不舍得动,就这么湿润地紧紧相拥,于黑暗中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和心跳。
顾希言在那脸颊亲密的贴靠中,心神涣散地想着,哪怕有一日他们各奔东西,再不多言一句,但彼此也都会记得这一刻的甜蜜,将所有身心全都润透了的畅快。
最后终于,陆承濂不舍地撑起身子来,他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在朦胧夜色中看着她隐约的眉眼。
他忍不住俯首下来,在她耳边哑声道:“有夜明珠吗,想看看你。”
他可以感觉到她娇嫩面皮泛着潮晕,也能听到她细微柔弱的喘息,想着此时的她一定极美。
顾希言没吭声,只摇了摇头。
别说没有那么金贵的物件,就算有,她也不会让他看的。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一定很不像样。
陆承濂显然有些遗憾,他再次亲吻了她的唇:“我该走了。”
顾希言:“嗯,你快走,不然让人发现了。”
因为夜色太深,也因为话音压得太轻,两人的话都只有气音,于是那暧昧便浓稠到了极致,那是男人与女人间的窃窃私语,是连天地都不容偷听的床笫隐秘。
陆承濂起身,摸索他半褪去的衣袍,顾希言也顺势探了下,下面的褥子已经被打了个湿淋淋的,估计是不能用了。
换洗是个麻烦事,她贴身的丫鬟难免会察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