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霸道了……”
——
直折腾到后半夜,始终“坚如磐石”的姜洵才终于疲软下来,使完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倒在了季恒身上,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他怕把季恒压扁,于是又微微使劲儿撑起了身子,而后道:“季恒,抱我。”
季恒被压在下面,有些动弹不得。
好在姜洵虽总是折腾得他受不了,但倒不怎么让他受累,他没用什么力气,眼下心跳很平稳。他把胳膊抽出来,一手环住了姜洵脖颈,一手一下下抚摸着姜洵被汗濡湿得头发,像是安抚一般。
姜洵体力耗竭,倒在季恒身上起不来。
他下巴埋在季恒颈窝,蹭了一下。
此时离他修面快过了整整十二个时辰,他下巴上又长出了小胡茬,蹭得季恒有些受不了,缩紧了肩颈。
姜洵便没再蹭了,说道:“抱紧一点。”
季恒依言又抱紧了许多。
季恒身体有些冰凉,又很是柔软,就这样用力地抱着他,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被一条小蛇紧紧地缠绕着似的。
他也爱惨了季恒这全身心地容纳他,对他予取予求的模样。
而他不知餍足,说道:“再紧一点。”
季恒两腿环住了姜洵,手臂也环着姜洵脖颈,整个人紧紧缠着姜洵。姜洵这才舒服了,翻了个身重重倒在了褥子上。
第110章
这褥子填充的是蚕丝,外面套的是丝绸,柔软透气,摸着又很光滑,姜洵手臂便在褥子上“上下上下”地扫了几下。
他就这么歇了一会儿,便又迅速满血复活。
床边摆了张小案,案上放着壶茶水。姜洵撑着身子倒了一杯,尝了一口觉得凉,便干脆一饮而尽,而后下床到炭盆边倒水去了。
季恒只觉奇怪,姜洵是纯阳体质,怕热不怕冷,从来不肯喝热水的,怎么还特意下床倒热水去了?
屋子里烧了火墙,但并非时时刻刻烧着,眼下已有些凉了下来。
姜洵全身上下又只穿了条亵裤,是捧着水杯跑回被窝里的,暖和了一会儿便把杯子递到季恒口边,说道:“喝点水。”
季恒抬眸看向姜洵,忍不住想笑。
原来是给自己倒的。
季恒裹着被子不想起身,说实话也不太渴,但姜洵心意难得,便挺起了脖子要喝。
姜洵盘坐在床头,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撑起季恒后背,撑到季恒半坐,才把杯子递了过去。
季恒喝了两口,说道:“好了,够了。”便躺了回去。
姜洵拿回杯子一看——这是喝过了?简直纹丝未动,像被猫舔了两口似的,简直多余他跑那一趟。
他仰头“咕咚”一口干了,把杯子放回小案上便躺回了被窝里,过了片刻又叫道:“叔叔……”
“…………”
季恒快对姜洵叫他叔叔这事儿有恐惧了。
他犹豫要不要应,而姜洵知道他没睡,便直接问道:“……你介意我叫你季恒吗?”
季恒大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这件事,说道:“都叫了多少回了,现在才问。我这么残暴的一个人,若是介意,你岂不是早就挨打了?”
姜洵道:“也是。”
季恒翻了个身面向他,又问道:“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姜洵想了想道:“叫什么都好。”
季恒道:“姜洵?阿洵?殿下?姜伯然?”
“叫什么都行,”姜洵一本正经道,“别叫我‘姜、伯、然!’就行。”
“……”季恒没做声,又莫名笑了起来,伸手逗逗姜洵鼻尖,问道,“那叫你小黑大王行不行?”
“………”
姜洵脸登时涨红,微微顶了下腮没说话。
小黑这称呼本就上不了台面,跟“大王”二字连在一起羞辱意味便更强了。但由于是季恒叫的,便又莫名有种被调戏到了的感觉。
他声音低沉道:“我爹娘怎么会给姜灼取‘紫瑶’这么好听的乳名,却叫我小黑,真是偏心偏得没边了……我很黑吗?也没有吧,难道是我小时候很黑?”
季恒知道姜洵是真为此事耿耿于怀了好多年,便又连忙哄道:“不黑,小时候也不黑。”
姜洵儿时肤色偏白,长大后户外活动多了,便稍许晒黑了些,眼下是很健康、很阳光的那种浅浅的小麦色。
姜洵道:“那又是为何?”
季恒道:“因为你母亲怀你们的时候做了一个胎梦。”
姜洵道:“我母亲梦到一条黑狗叼着一颗紫玉珠子了?所以我叫小黑,我姐叫紫瑶?”
季恒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告诉他,说道:“其实是一条黑龙。”
在尚不知自己有孕时,阿嫂便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条巨大的黑龙,口中叼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紫玉珠子,一龙一珠在天空中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