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成为师尊喜欢的徒弟。”
他仰望躲在乌云背後的月亮,继续说:“我会听话,乖巧,思进取。。。再不会让师尊失望。”
夜风拂过,带来雨後土壤和青草的芳香。
图枭收剑归鞘,洗漱了一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榻上,怀中紧抱着白玉坠入睡。
梦中,白衣胜雪的师尊朝他伸出手,他下意识的伸脸过去,师尊打完後可要消气。
脸即将触碰手时,师尊顷刻化作了漫天飞雪,不管他怎麽呼喊都无人可应。
好可怕的噩梦,不能在徘徊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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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枭自知有错,前来请罪,求您原谅。”
殿门瞬间开啓,图枭被一阵强力强行拉进寝殿内。白尘一袭素袍立于阶上,遮了半腰的墨发被纯白发带挽起,手中还握着半卷丹经。
见到徒弟背上渗血的荆棘,他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负荆请罪?”白尘冷笑:“你是巴掌没有吃够,想试试荆棘的滋味?”
他今天来就是秉着被打死的决心,否则每晚都会噩梦轮回。
图枭额头抵着冰凉的石板。
“徒弟蠢笨,顽劣成性,今日就算被抽死,只要您可以消气。”
“起来。”
白尘突然挥袖,一道剑气精准地挑断了荆棘绳索:“本座的徒弟,要罚也是亲自动手,用不着这些俗物。”
荆棘落地发出沉闷声响,图枭仍跪得笔直。
白尘皱起了眉头:“擡头。”
图枭刚仰起脸,就被白尘掐住下巴,被迫直视。
“金丹下期?很好。”白尘灵力在他经脉里转了一圈,忽然松开手。
“您给的仙术古籍,徒儿每日都在参悟,不曾懈怠。。。”
“小枭再次称本座为您,眼下便可以原路回去。”
“叫师尊。”
“师…师尊。”
这声师尊带着哭腔,他害怕师尊兑现昨天的话,让自己真的滚。
白尘转身往殿内走。
“进来把背上的伤处理了。”
图枭愣在原地,直到听见屋内茶壶"咕嘟"作响。他慌忙跟上,在门槛处险些绊倒。
白尘背对着他沏茶,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柜子第二格,白玉瓶。”
师尊跟自己说话了,就已经很好了,可是他就是得寸进尺:“以前受伤都是师尊上药…师丶师尊可不可以帮小枭上药。”
药膏清凉,图枭却觉得背上火烧似的,就算师尊很用力戳痛他,他都受着,可是并没有。
药膏清凉,师尊的手也是冷的,但是他的心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