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图枭连忙讨饶,却在听见下一句话时怔住。
白尘松开手,目光落在他腕间未消的指印上:“本座此生唯你一人。”
少年内心一麻,手忙脚乱要起身:“师尊平日不说情话,一开口就把我说。。。。。”
话没说完就被拽回原处。
“去哪?”白尘攥着他衣角不放。
图枭支支吾吾:“出去。。。解决一下。。。”
白尘依旧没放手,柔声道:“本座可以。”
图枭条件反射的挡前面,倏然挡後面道:“师尊,我真不可以了。”
那只玉白的手突然擡起,在月光中舒展如兰:“本座用这个。”
图枭心底万千烟火再盛开,一时惊得半会没有应声。
见徒弟呆若木鸡,他拇指擦过下唇,别有深意道:“或者。。。”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用别的。。。”
他望着师尊被月光描摹的侧脸,忽然觉得那碟桂花糕的甜,不及此刻万分之一。
图枭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又骤然松开,震得胸腔发麻。
心底的烟火刹那间炸出了一大片火树银花。
他望着师尊近在咫尺的面容,喉结滚动:“师尊。。。。。。当真愿意?”
只要白尘流露出一丝犹豫,他便会立即停下。
明月不该为他再度蒙尘。
可白尘只是平静地点头,银发垂落肩头,在月光下流转着清冷的光晕。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图枭心跳如擂,血液奔涌的声音几乎盖过了一切。
“那。。。。。。我去洗洗。”图枭慌乱地想要起身,却被一把拉住。
白尘擡眸看他,眼神澄澈得如同山间雪水:“不必。”
他顿了顿,声音轻却坚定,“本座每日都替你。。。。。。很干净。”
图枭呼吸一滞。
师尊真是要了命了,他再拒绝未免太矫情。
他的师尊———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尊,此刻半跪在他面前,用最清冷的语调说着最直白的话。
皎洁如月的面容上不见半分羞赧,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情事。
白尘望向图枭的眼睛,无知又天真,盛满了他的影子。
都被,还在说爱他。
明明不能了,嘴软心还软。
人人都只看到了月光的皎洁,月亮阴暗一面就鲜少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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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南柯梦机械地咀嚼着刚买的糖糕,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品不出半分滋味。
他在心里第一百零八次叹气。
都三天了,图枭那小子到底给不给个准信?
街边卖糖人的老伯又冲他吆喝,南柯梦勉强扯出个笑摇摇头。
他现在哪有心思吃糖?
满脑子都是那日白尘看他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吓得他连夜扛着包袱换了家客栈。
“这叫什麽事儿。。。”
南柯梦踢着路边的石子,在心里嘀咕。
这几日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花满楼和桂林客栈之间来回转悠,愣是没逮着图枭半片衣角。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在心里抱怨起来:别人穿书不是当主角就是有金手指,怎麽轮到他这个原作者,反倒成了个看门扫地的路人甲?
那破系统还让他走完剧情。
呸!让个路人甲推动主线剧情,怎麽不让癞蛤蟆带天鹅飞呢?
回家路漫漫其修远兮…
南柯梦越想越气闷,顺手又往嘴里塞了颗糖炒栗子,嚼得咯吱作响。
他现在活像个等情郎的怨妇,天天在这两条街上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