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宁被突如其来的直白示爱搞得有些脸热,同时又觉得心里面甜滋滋的,比最热的天灌下一口深井打出来的清凉井水还要冰田。
他说:“我也正想你呢。”
方衍年龇着大牙脸都快笑开花了,乐得往外冒泡泡。
他们家宝儿也在想他,他们心有灵犀!
以前嫌弃的笨蛋情侣之间的腻歪劲儿,现在全用在自己身上了。
哪有什么好分不开的,不过半天不见而已,却让他感觉像是过去了半年。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这大半日不见,那就是两个季节,正好半年,非常精确!
方衍年想着,就笑得更灿烂了。
沅宁用手给他扇扇风,把方衍年拉到那口天然的泉眼旁。
这泉水是地底冒出来的,冬暖夏凉,味道还带着股子甜。
他先把手给洗干净,这泉眼旁边也没个瓢,便拿手捧了,凑到方衍年面前。
原本是想拿这水给人洗洗手,没想到方衍年捧着他的手一低头,吸溜就把水给喝进了嘴里。
“嗯!真甜!”
沅宁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下,方衍年就是故意亲他的手指的。他推了推方衍年的手:“是给你净手的。”
方衍年说:“我路上喝了水的,不渴。”他眉眼弯弯地看着沅宁,目光仿佛那静静淌水的泉眼,波光粼粼的,又带着数不尽的温柔,“就想亲一亲你。”
沅宁抬手在他下巴上按了一下:“嘴巴上的燎泡都还没消下去呢,不怕我给你咬破了?”
“哎呀,忘了这个!”方衍年一下就急起来,拉着沅宁去洗手,“你快把手洗干净,免得传染你。”
沅宁有些疑惑,怎么燎泡还能传到手上的,但方衍年关心他,他也乐意再洗一遍手。
“下午回家好生歇歇,看你过了热气,燎泡都变红了。”沅宁仔细看了看,“倒是没变大。”
“真的吗?很严重?我回去再上一次药好了。”方衍年知道自己是没休息好,又忙碌了半天,就算有药镇着也不会见好。
“等会儿去陈家看看,让二哥给你抓点药喝,清清火。”
“都听宝儿的。”方衍年继续傻乐。
沅宁拉着他的手往陈家走,问到:“鸭绒换到了吗?”
“换到了,还碰上了张屠户。”方衍年把今天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张屠户硬要给他们家塞的下水、棒骨、边油,还用自家驴车把他捎回来。
方衍年一个人提不动那么多东西,就把那些都卸到了方家新搭的棚子里,打算先去找沅宁,见面之后再跑两趟把东西拎回去。
“哎呀,怎的又送了这些东西来。”沅宁拉着方衍年的手往陈家走,一边思考着,“家里才送的蘑菇酱紫苏哥哥应该没吃完,我记得张屠户家也有田,但不多,都租给佃户了。”
“不过他们家没养鸡,咱们等下……我等会儿提几个鸡蛋过去,问问他们要不要用咱家的水碓打谷子。”
方衍年非常严肃地叉腰:“我也要跟你一起!”
模样跟使气的小孩子似的,沅宁赶紧顺顺毛:“好好好,那咱们先回家吃了药,然后撑着伞去。”
“嗯!”方衍年满意了。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陈家。沅宁现他哥倒是挺有那当大夫的气质,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硬是把陈家管得服服帖帖,亲自守着陈家人不准给小孩儿喂不该吃的,按时上药,保持卫生,这才一晚上过去,那么恐怖的伤口竟然已经结上了层透明的膜,并非药油结成的膜,那是伤口正常愈合的表现。
小孩儿的伤情控制得很好,陈家人看着也高兴,不管孩子再怎么闹,也按照沅令舒说的,把孩子给按住,好好养伤。
那捉来没吃上的鱼,自然就进了尽职尽责守着小孩儿养伤的沅令舒嘴里了。
“宁哥儿来了,快进来坐,家里切了西瓜,正巧吃。”
沅宁有些惊讶:“这个时节竟有西瓜了。”
方衍年:!!!
这个时代就已经有西瓜吃了!而且还是叫“西瓜”!
“孩子他伯伯买了几亩荒地,干得很,种不出来别的,就改中了这个,刚熟了两个,就给咱们家送了过来。”
他们这个地方,以方衍年后世的说法划分,处于偏西南的地区,气候适宜,有山有水,不论是北方还是南方的作物,基本上都能种出来,个别只能在极端环境下生长的作物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