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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八皇子还想叫些什么,然而谢云朔却已漠然收回视线,抬手,示意一旁的侍卫堵住了他这位八皇叔的嘴。

大局已定,没必要虚与委蛇了。

皇帝病重的消息传出宫闱后,早就?蠢蠢欲动的燕王果然按捺不住,裹挟已被策反的五军营将士,径直攻入京城。在一干袖手旁观的天?潢贵胄中,八皇子带着为数不多的府兵奔赴宫城,悍然救驾,皇帝赏其孤忠,将他册立为储君。

——这是这位八皇子殿下先前与薛永年?串通,想要唱的剧本。

去岁病愈后,老皇帝心结仍在,他确切地知道到了该立储君的时候,然而却信不过?任何一个儿孙。薛永年?趁此谏言,说,可以假病一场,试一试子孙里谁对他是最忠诚的。

这出戏,燕王那边好唱,他的脑子实?在不多,王皇后倒是聪明?,然而却不能时时刻刻把自己的儿子拴在腰带上,随便哪个谋士一撺掇,他自己就?会迫不及待地跳入罗网。

至于其他的皇子王孙,实?际上也就?和八皇子一样,兜里最多揣了些侍卫府兵,真出了事,正常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明?哲保身,先行观望。

唯一的变数,在谢云朔这里。兵权不只是一个兵符这么简单,更需要在军中拥有威望和拥趸,好巧不巧的是,这两样,他如今都有。

如若可以的话,想来八皇子会很愿意一刀把这个侄子捅死?。

可惜他做不到,一则谢云朔自己会有提防,二则……老皇帝还活得好好的呢,他能再活几天?不好说,但确确实?实?眼不花耳不聋。

他正是因为势单力薄,才?要通过?这出戏码,让皇帝将自己立为名正言顺的储君,占下正统的上风,不会想让皇帝起疑。

几回明?里暗里的勾引、试探后,谢云朔仍旧没有动作,眼看下套不成,才?有下药迷晕一环。

不论是他没来救驾是什么理由,只要最后老皇帝看到的结果是,燕王起兵造反,唯独八皇子至情至性?,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君父,这就?够了,事后有的是锅可以扣。

只可惜,环节一多,就?容易出错。

譬如说……老皇帝的假病成了真疾,今时今日?,正偏枯在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上;

而应该领受皇命及时拿下逆军的禁卫,虽恰如神兵天?降,里应外合制服了燕王,但却是在手拿令牌的景王带领下,才?及时“拨乱反正”的。

谢云朔提着横刀走进殿中后,正在为皇帝扎针诊脉的医士遽然一惊,就?要站起来行礼,得他手势示意才?没有起身。

老人家虽然已经鼻歪眼斜,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见到谢云朔大跨步走进来的瞬间,瞳光却还是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谢云朔看得分?明?,随即不合时宜地勾唇笑了一下。

这声笑在空寂的宝殿里显得极为刺耳,宫人们自都听见了,却都只作未闻。

“好生为陛下诊治,”谢云朔轻拍了拍那医士的肩,道:“治好了,重重有赏。”

……

殿外,宗尧之等人也匆匆赶来,见谢云朔正好步下玉阶,只有衣摆微脏,立时便松了口气。

局势如此,已经明?晰。宗尧之举目看向殿内,问道:“妥当了?”

谢云朔颔。

和八皇子不同的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君父,对他来说会更有益处。

“也算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了。”宗尧之仿佛玩笑般一叹,随即眉眼间却又沉下厉色:“他自己瞒着所有人装的病,就?算查,也与我们无关。”

宗家本是皇帝在武将中最忠诚的拥趸——至少宗尧之的父亲宗甫如此。

但是怎样身后的感情都是会被消磨的,何况那位老皇帝并不十?分?爱惜,在上一回被临时派出去北疆救火之后,宗老将军自己也没了心气,把家中事务、权力关系,全?都交给了儿子打理。

简单对了一下宫内外的情况后,谢云朔与宗尧之道:“我先走一步,这里的局面,暂且要交给你。”

“这么信得过我?”宗尧之调笑一句,便正色道:“殿下也该稍事休息,从那夜燕王……燕逆起兵意图谋反,到现在两天?两夜,你怕是都没合过眼吧。这里交给我,且放心便是。”

谢云朔自然放心,宗家与他利益捆绑得最深。

他笑笑,随口道:“一点私事,处理完……我很快回来。”

——

薛嘉宜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但仍旧无法看清眼前的世界。

意识混沌之际,她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扛起带走,随即便被安置在了这个地方。

晕倒前所闻所见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盘旋,薛嘉宜勉强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得出了一个糟糕的结论——

轰隆的巨响、马蹄和喊杀声……

北部的边线不说固若金汤,但也不至于让狄人直下七千里。京城忽然大乱,只能是……有人动了政变。

她没能从这个结论中获得安慰,心神反倒愈加惶恐。

被关了多久,薛嘉宜不清楚,因为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眼睛也被厚实?的布条蒙住,连光影都无法感知。

中途倒是有类似婢女的人推开过?关她这地方的房门,想给她喂些食水,然而却没有把她的束缚解开半分?的意思。

她无法忍受这种近乎屈辱的喂食,挣扎间差点咬了舌头,这似乎吓坏了进来的人,没敢再动她,又过?了一阵,才?去而复返,改成给她强行灌了些像是参汤的东西。

绑她的人,似乎不想她死?,这一点叫薛嘉宜更加惶恐。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该怎么脱身,于是在下一盏参汤被送到嘴边时,安静了许久的她复又剧烈地挣扎起来,杯盏应声坠地,在婢女赶忙收拾的时候,她悄悄抬起足尖,把一块碎掉的瓷片踩在了鞋底。

房间归于寂静很久后,她数着自己的心跳,把瓷片掖进了掌心里。

瓷片锋利,但并不规整,尖锐的疼痛很快传递到了脑海里,她咬着牙,一点一点磨着腕间的绳索,不知过?了多久,麻绳终于有了要松脱的迹象,她还来不及高兴,门外,却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薛嘉宜不敢再动,只慌忙把手心里的瓷片捏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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