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凉州城,像头蛰伏的巨兽。
鹰愁峪的寒鸦卫已整装待。三十余人身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镇北军铜牌,手中兵刃在雪光下泛着冷冽。林匀站在队前,松风剑斜指地面,剑鞘上的铁笔纹路沾着未化的雪粒。
“今日目标,黑莲庵。”他声音沉稳,“柳叔带一队攻前门,牵制黑莲卫;苏姑娘与我带精锐潜入地牢,救出被囚禁的百姓;剩下的弟兄守住后山,防止他们放火烧庵。”
柳三攥紧九环刀:“放心,前门交给我。”
苏晚晴将短刃往腰间一别,指尖拂过颈间的听风哨:“我跟林哥走。”
子时三刻,黑莲庵的轮廓在雪幕中浮现。这座藏在城北破庙里的庵堂,外墙刷着惨白的石灰,门楣上“普度众生”四字被雪覆盖,更显阴森。
柳三一挥手,二十名寒鸦卫如鬼魅般扑向前门。守门的三名黑莲卫刚要示警,便被寒鸦卫的飞抓钉入咽喉,连惨叫都未出。
“杀!”柳三挥刀劈开庵门,寒鸦卫鱼贯而入,与前院的死士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中,喊杀声震得雪片簌簌坠落。
林匀与苏晚晴则绕到庵后,避开巡逻的守卫,摸向地牢入口。地牢藏在破庙地下的暗室,入口被三具黑铁骷髅旗遮挡,旗杆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
“我先下去。”苏晚晴从袖中摸出火折子,点燃后扔向骷髅旗。火焰腾起,旗面烧出个窟窿,露出下方的暗门。
林匀点头,松风剑出鞘,率先跃入地牢。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石壁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地上散落着镣铐与碎骨。
“有人吗?”苏晚晴轻声唤道。
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呻吟。林匀循声走去,见墙角蜷缩着七八个百姓,个个面黄肌瘦,铁链锁着脚踝。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苏晚晴蹲下身,替最前方的老妇解开锁链。
老妇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谢……谢谢恩人……他们抓我来,说要……要炼魂……”
“炼魂?”林匀心头一凛,“他们在炼什么?”
话音未落,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林匀,苏晚晴,你们倒是会挑日子。”
阴恻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蝎尾针手持双刀,身后跟着十数名黑莲卫,刀尖泛着幽蓝。
“今日就让你们,给炼魂池添点料!”蝎尾针狞笑,双刀划出半弧,逼向二人。
林匀将苏晚晴护在身后,松风剑横在胸前:“就凭你?”
“当然不。”蝎尾针拍了拍手,“炼魂池的‘血引子’到了!”
地牢深处传来铁门开启的轰鸣。数十名被铁链锁住的百姓被推了进来,每个人脖颈都戴着青铜项圈,项圈上刻着血莲纹。
“这些人,都是炼魂池的血引子。”蝎尾针得意洋洋,“等他们的血浸透池底的血莲,李公公就能……”
“就能启动传送阵,召唤漠北的狼骑!”苏晚晴接口道,声音颤。静玄提过的邪术,竟是真的。
林匀握紧松风剑,剑刃因用力而泛白:“先解决蝎尾针,再救人。”
蝎尾针双刀齐出,招式狠辣。林匀松风剑如灵蛇出洞,逼得他连连后退。苏晚晴则绕到黑莲卫身后,短刃划断百姓的铁链。
“叮!”蝎尾针的刀尖刺中松风剑脊,震得林匀虎口麻。他借势旋身,剑尖挑向蝎尾针手腕。蝎尾针吃痛,双刀落地,转身欲逃。
苏晚晴甩出短刃,精准钉入他后心。蝎尾针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快!带百姓出去!”林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