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薄司靳与陈锋几乎同时出声,脸色大变。
东宫亲卫更是瞬间上前,欲阻拦沈景玄。
城下的皇帝也愣住了,叫骂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复杂的情绪。
但随即又被更强烈的求生欲淹没,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阻止的话。
楚军领眼中精光爆闪!
他紧紧盯着城头那位玄衣挺拔的太子,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皇帝虽是一国之君,但年迈昏聩,且在此刻已威信扫地,即便放回去,也已难挽狂澜。
而太子沈景玄则不同!
他年轻,素有贤名,是朝野公认的储君,是大乾未来真正的希望所在!
若能擒获太子,甚至比擒获皇帝更有价值!
不仅能彻底摧毁守军抵抗意志,更能挟未来天子以令大乾残部,其政治意义和战略价值无可估量!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脸上却故意露出审视和犹豫的神色,抬头高声道:“太子殿下孝心可嘉,令人动容。只是……空口无凭,本将如何信你?又焉知这不是缓兵之计?”
沈景玄面色不变,淡然道:“孤乃一国储君,金口玉言,岂会失信于天下?
若将军不信,可派使者上城,亲眼见证孤走下城楼。一个时辰后,无论城中商议结果如何,孤之性命,皆在将军掌握。
难道将军麾下虎狼之师,还怕我城中这残兵败将,能在尔等眼皮底下耍弄花样不成?”
楚军领沉吟片刻,与身边副将低声快交换了意见。
确实,太子亲身为质,这筹码比那老皇帝重太多了。
用一个时辰换取太子到手,瓦解城内最后的核心抵抗意志,这买卖太划算了。
就算一个时辰后他们反悔,有太子在手,攻城也更名正言顺,守军投鼠忌器。
想到这里,他抬头,脸上露出一抹虚伪的笑意:“好!太子殿下快人快语,孝感动天!本将就信你一次!就以一个时辰为限!殿下请吧!不过……”
他语气转冷,“若一个时辰后,城门未开,就休怪本将刀下无情,先拿太子祭旗了!”
“殿下!万万不可啊!”薄司靳单膝跪地抱拳,“此乃贼人奸计!殿下乃国之根本,岂可亲身犯险?!”
薄司靳深知太子现在对城中百姓的重要。
沈景玄弯腰,亲手将薄司靳扶起。
他的手指有力而稳定,声音压得很低,只容两人听见:“薄将军,城防与百姓,托付给你了。一个时辰……足够做许多事了。
记住,无论生什么,守住城池,保护百姓,才是重中之重。这是孤……也是大乾储君的命令。”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