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元谆德奇怪地盯着他:“我从不庆生。”
“这件事我有所耳闻,不过庆不庆生是一回事,送不送礼是另外一回事。”毕竟都是皇子皇女,他不希望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厚此薄彼。
元谆德看起来有些犹豫:“只有父皇送过我礼物。”
这话让元念卿一时不知该怎么接:“殿下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略表亲近之意。如果殿下不喜欢,就当我没问。”
“不是不喜欢。”元谆德十分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却一下子懂了对方的态度:“以前没有人问过殿下?”
元谆德点头。
他心下了然:“反正还有时间,殿下可以慢慢考虑,等想到了再告诉我。”
元谆德应下后又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很奇怪。”
“因为我问了别人没问过的问题?”
“有这个原因。”元谆德看向花园中的宾客,“主要是除了皇姐他们,也没人会找我聊天。”
这两次碰面元念卿也有这个感觉,虽然元谆德并非寡言少语,可是几乎不见和外人攀谈。哪怕是元玉瑶,也会和上前见礼的官员之女闲聊几句。
他隐约能猜到其中原因,但看破不说破才是明智之举:“我确实是个怪人,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第82章
下午的两台都是武戏。先开场的一台十分热闹,戏伶各个都是踩着踏桥上来,跳跃翻滚耍弄各种兵刃,动作娴熟如履平地。
第二场则是今日的重头大戏,幕帘还未挑起就挺到一声高亢叫板,清脆洪亮仿佛玉石在耳边击打,连午后混沌精神也为之一振。
幕帘挑开一位将军扮相的伶人走上台前,执刀亮相威风凛凛,目光如利刃般横扫台下,还未开口就显出气贯长虹。
白露认出这也不是生面孔,正是当初在药铺外帮自己的解围的仇笑天。这不禁又让他想起答谢的事,至今还没能兑现。
其实他当晚就和元念卿提过这件事,对方也答应从赤鸣山回去后,挑个时间一起过去。只是之后生了太多事,元念卿的时间别说挑,连挤出来都难,这件事也就此放下。
元红娇拉他去戏楼的时候,他本想不等元念卿,直接找借口赏些银子答谢,谁知到戏楼才现排的不是玲珑班的戏。
虽说仇笑天并非为了要赏才出手相助,可自己既然答应了就不好失言。
元念卿也认出了仇笑天,与他耳语道:“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待会儿我找他搭个话,问问皇女们选的日子他方不方便来,顺便帮你把答谢的事了了。”
他就知道元念卿比自己周到,欣然点下头。
此时有宫人过来小声禀报有人来找,元念卿没有多问便随宫人离开。
白露不明所以,视线一直追着对方消失在花丛后,也没能看到究竟来找的是什么人。挂心着这边自然也就没心思再看戏,直到元念卿再次出现才松了一口气。
“大老远就见你盯着我这边看。”元念卿回来神色如常,“怎么,怕我走丢了?”
见对方有心调笑,他知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一掌拍在冰凉的手背,让对方不要乱说。
“不是怕我走丢……是因为觉得我比台上的好看?”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元念卿居然还记着这个问题。只怕他再不点头,对方还要记在心里,时不时翻出来缠他,于是他含笑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元念卿表情未变但语气里尽是得意,“我就说在你眼里,怎么可能有人比我更好看?”
不讲理的架势真是藏也藏不住。他的笑意更浓,偷偷拉住小泼皮的手。元念卿也大方回握住,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
趁着其他人专注戏台的工夫,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眉目传情。
戏后萧妃将仇笑天和班主叫到跟前赏赐,从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出对下午的戏十分满意。不过就像元承玮所说,萧妃不轻易开口夸人,离开前也只说了句“是个人才”。
元念卿等萧妃走后才带着白露过去,询问班主下个月排戏的日期,是否有空到别苑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