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棠缓缓抬头,看向宋迟,轻轻笑了下,“是吗?”
“嗯。”宋迟仍低着头,有些心虚。
两个人开始安静地吃饭,然后言以棠上楼,宋迟开始洗碗。
“宋迟,”站在楼梯上的言以棠微微前倾趴在扶手上,看着宋迟笑,“你知不知道,你其实不太擅长撒谎。”
宋迟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和言以棠相视一笑。
“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画展吧,叫上阿尽和裴砚。”言以棠说。
宋迟点了点头,“好啊,我来联系她们。”
……
“你怎么了?”裴砚看着一言不就回房的江尽拧着眉,“刚才画展上不是还和你的以棠姐姐黏黏糊糊吗,怎么又突然不开心了?”
江尽脚步一顿,却没有说话,回房用力关上了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惊得裴砚抖了抖。
裴砚实在不解,追上去质问,却现江尽锁了门,她敲了半天,江尽也没有回应,于是干脆拿来了房门钥匙。
可是,当她想要开门的那一刻,又担心会让江尽更生气,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放弃了,闷着一口气转头去了画室。
裴砚把情绪都经由画笔落在画布上,渐渐忘了时间。
于是,深夜里,没听到任何声响的江尽打开了房门,望着漆黑的房子,默默走到了客厅。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幅大尺寸的画,还包着牛皮纸,想来是还没心情去拆。
江尽握紧了拳头,盯着那画出神。
那是裴砚买得画。
连她的画也看不上的裴砚,今天买了一幅新人的画。
那新人是言以棠朋友的妹妹,江尽没记住她的名字,也没记住她的脸,只模糊记得是个长相清秀的女生。
然后,就只记得裴砚居然笑了笑,对那个女生说,“画得还行。”
画得还行。
这在旁人口中大约是个差评,可裴砚那张嘴能说出这样话,可以算做很好很好了。
江尽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又酸又涩。
明明这幅画也不过如此,如何能得到裴砚的夸奖?
还是说,裴砚喜欢那画背后的灵魂?
江尽拿了刀,把画拆开,她理智的没有伤到画,却把牛皮纸拆碎撒了满地。
再看,那画仍不过如此。
可这不过如此的画,却能被裴砚喜欢。
江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刀,离开了家。
等她到了小区,看见明遥家的灯光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到了,却完全忘了自己一路是怎么开过去的,不禁有些后怕。
江尽按下门铃,在明遥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扑进她的怀里。
“明遥,现veronica喜欢其他人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明遥轻轻拍了拍江尽的后背,“大概就是,‘果然如此’吧。”
江尽有些懵,果然如此吗?
果然,裴砚没那么喜欢她吗?
因为没那么喜欢,所以才会对她的画不屑一顾。
……
裴砚走出画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