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行犹豫片刻,点头:“我在殿外等候。”
他退了出去。
门一关,赵灵月立刻布下隔音结界,急声道:
“凌道友,父皇是不是逼你打开轮回之门?”
凌渊点头。
“千万别答应!”赵灵月脸色煞白,“母后根本不是被魔气侵蚀才沉睡的!二十年前,父皇以‘九幽炼魂阵’抽取了母后的神魂本源,用来温养一件邪物!母后之所以沉睡,是因为神魂本源缺失!”
凌渊眼神一厉:“什么邪物?”
“我不知道。”赵灵月摇头,“但那件邪物就封印在皇陵最深处。父皇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开启轮回之门的方法,我怀疑……他想用轮回之门的力量,将那件邪物彻底解封!”
她抓住凌渊的衣袖,眼中含泪:
“凌道友,你快走,离开皇都,离开中州!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他等了八百年,好不容易等到蚀天传人,绝不会让你逃走的!”
凌渊轻轻拨开她的手。
“我不能走。”他望向窗外,视线仿佛穿透重重宫墙,看到皇陵深处,“【死印】在那里,我必须拿到。”
“可是——”
“放心。”凌渊看向她,“我有分寸。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
他转身走向殿门,在门口停步:
“九公主,你体内的生之印记,我会想办法帮你解除。但在那之前,保护好自己。”
说完,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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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行等在门外,见凌渊出来,迎上前:“凌道友,父皇已为你们安排了住处,在‘听雨轩’,我带你过去。”
“有劳。”
两人穿过御花园,来到一处清幽的院落。
院中种满翠竹,竹林中有一座小楼,楼前有池塘,池中荷花盛开。环境确实雅致,但凌渊能感觉到,院落四周至少有十二道隐蔽的气息在监视。
软禁升级了。
“凌道友暂且在此休息,有任何需要,吩咐下人即可。”赵天行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他离开后,冷霜三人从偏房出来。
“凌长老,情况如何?”石岳压低声音问。
凌渊将见皇帝的经过简单说了,略去了九公主透露的真相。
“三个月……”风无痕皱眉,“这三个月,皇帝肯定会想方设法逼迫我们就范。”
“不止。”冷霜道,“我打听到,三天后皇宫会举办‘天骄宴’,邀请中州各大势力的年轻天才。皇帝恐怕是想在宴会上,当众逼凌长老表态。”
凌渊走到窗边,望向皇陵方向。
在他的感知中,【死印】正在呼唤。
而蚀天鉴中,新得的【生印】微微亮,与【死印】产生共鸣。
“天骄宴……”凌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就让他们看看,蚀天传人,究竟有多少斤两。”
夜渐深。
皇都灯火辉煌,但在这片繁华之下,暗流汹涌。
听雨轩小楼中,凌渊盘膝而坐,识海中,龙皇残魂的声音响起:
“主人,我感应到皇陵深处有同族的气息……不是龙族,但比龙族更古老、更邪恶。您要小心。”
“知道了。”凌渊睁开眼,眼中灰光流转。
窗外,一只黑色的乌鸦落在枝头,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小楼。
乌鸦眼中,倒映出凌渊的身影。
而在皇宫深处,赵无极面前的水镜中,正显现着同样的画面。
“三个月……”他喃喃自语,“朕等得起。但若三个月后你还不识抬举……”
他手指轻敲龙椅扶手,扶手上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宝石微微亮。
宝石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哀泣声。
那是……皇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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