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
赵壤:“帮王上处理了多少政务?怎么处理的?结果怎么样?”
赵嘉:“??”
赵壤语重心长:“不是我说,你是太子唯一的儿子,未来赵国的君主,应该多用点心思在政务上,为王上和王叔分忧才是,你看他们都累成什么样了!”
赵嘉:“……”
赵宏脸色难看:“赵壤住口!”
“行行行,我不说就是了。”赵壤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我不也是一片好心吗?现在的孩子怎么连句实话也听不得。”
赵嘉和赵宏:“………”
赵壤草草冲他们拱拱手,带着嬴政扬长而去。
等二人走出一段距离,赵宏觑着赵嘉脸色,小心解释:“舍弟年幼,公子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
赵壤斗嘴赢了赵嘉,仿佛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嬴政瞧他得意洋洋,说道:“你不必与他们争执,几句闲话而已,我并不在意。”
嬴政当然知道赵壤突然生气是为了什么,此前也时常有人劝赵壤专注于“道”,赵壤都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今日反应这么激烈,只能是为了他。
赵壤摆摆手:“也不全是为了阿兄,那赵嘉忒烦人,我早就受不了了,这次治一治他,好叫他离我选些。”
嬴政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
另一边,赵胜很快就知道了赵壤与赵嘉争执一事,无奈道:“也不知这孩子的脾气随了谁,这般倔!”
赵嘉到底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大概率是要做赵王的,怎么就不能忍一忍,非要与他为难呢?
婢妾笑吟吟道:“奴婢虽不知道壤公子随了谁,但一定有主君的缘故。”
赵胜:“我可没这么教他。”
婢妾:“主君没这么教他,却处处护着他,壤公子自然什么都不怕。”
“那你可就想错了。”
赵胜摇摇头,他看了赵壤两年,对他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这孩子平时瞧着乖巧机灵,实则颇有些执拗,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即便没有赵胜他也不会改。
这就是赵胜最发愁的地方。
赵壤并非圆滑之人,且颇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与赵国上层格格不入。
眼下他还活着,尚且能替赵壤周旋一二。可是他已经老了!
等他不在了,这孩子该怎么办?
赵胜正在心里盘算,赵嘉和赵宏到了。
他让二人进来,只见赵嘉神色郁郁、似怒似惭,倒是赵宏面色如常。
这叫赵胜多看了赵宏一眼,往日他也听过此子名声,听说有几分聪慧,颇得成阳君喜爱。当然也知道他和赵壤之间的那点龃龉。
小孩子的事,赵胜没打算掺和。但难免觉得赵宏名过其实,为人不够聪明通透。
但如今看来,他也算有独到之处。
赵胜收回视线,示意婢妾捧来饵饼和冰饮:“夜里要饮酒,你们也略用一些。”
赵嘉和赵宏道谢。
赵胜免了他们的礼,含笑道,“听说你们刚才碰见壤儿了?”
“是。”
提起这个,赵嘉脸色又黑了几度,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放下饵饼正色道:“嘉有一惑。为何曾叔祖如此看重赵壤?他虽有几分聪明,但是不务正业、性格也不够沉稳,恐怕不是赵国需要的人才。”
赵宏垂着眼皮不动声色,好像被批判的人不是自己亲弟弟。
赵胜将二人神色收入眼底,放下陶杯,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认为当今如何取代前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