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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林夏的好风景(第1页)

“林夏,你怎么会是个这样有能量的人,照顾我,照顾家,照顾你的事业……”

林夏就着窗外渗进来的那层薄薄的微光,望进她的眼睛。南风那句近乎叹息的疑问,仿佛还悬在带着桑葚清甜与檀香余韵的空气里,颤巍巍的,没有落下。

他侧身躺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耳廓轻轻贴住自己的胸膛。那沉稳的心跳声,咚,咚,一下,又一下,透过温热的肌理与衣料,稳稳地传进她耳里。

“能量用不完?”他低声重复,语气里漾开一丝被她话语触碰而生的微澜,那是被深刻看见后才肯流露的柔软。“南风,我不是永动机。”

他的手缓缓抚过她的长,像在梳理无形的思绪,也像在寻找恰当的词句。

“小时候,爸妈守着祖上传下来的小养殖场,天亮前出门,夜深了才回,一年到头,风雨无阻。我记忆里,他们好像永远在奔波,但家里的灶台总是热的,我和灿灿的衣裳总是齐整的。我爸常说,‘事情一件件做,路一步步走,力气使了还会再长,可该你担着的,一刻也撂不下。’”他的声音平缓,像在讲述一段与自己已有距离的往事,内里却透出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体悟。“那时候我就模模糊糊地懂了,所谓的‘有能量’,很多时候不是体力无穷无尽,而是心里头有张谱,知道什么必须扛在肩上,并且……慢慢地,把‘扛着’变成了呼吸一样的习惯。”

南风在他怀里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蜷起,捏住了他睡衣柔软的一角。

“后来自己创业,更难。资金、技术、市场、人情……数不清多少回觉得山穷水尽,下一秒就要垮掉。但你不能垮,身后有指着这份工养家糊口的乡亲,有押上了信任的伙伴,更有自己亲手选、跪着也要走完的路。”他停顿了一下,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顶,呼吸沉静。“那时候,最管用的‘充电’,就是回到养殖场边,什么都不做,就看——看那些活蹦乱跳的小东西,看被我和我爸一锄一锹重新收拾过的土地。它们沉默着,可它们一直在生长,用最实在的方式回应你的心血。那种扎扎实实的、‘生’的力量,比什么安慰的话都来得有用。”

“至于照顾你……”他话音陡然转柔,沉甸甸的珍重几乎要满溢出来,“这从来不是消耗。南风,找到你之前,我的生活像一条笔直向前的铁轨,目标清晰,但也……有些单调。你来了,就像给这两旁光秃秃的路基,一瞬间铺满了想都想不到的风景。带你去吃好吃的,看你觉得好看的,跟你讲我知道的、或者临时为你学来的故事,甚至只是看着你专注地对着镜头、对着稿纸,或者像刚才那样,望着那一缕烟静静出神……这些时刻,对我来说不是付出,是在汲取养分。”

他稍稍撑起身体,在昏蒙的光线里准确找到她的眼眸,目光沉静而深邃,如同窗外无边的夜。“你让我看见了世界的另一种细腻和斑斓,让我在扛着那些不得不扛的东西时,心里还揣着一块特别柔软的角落。照顾你,守好我们这份‘在一起’,这本身就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业’之一,也是最滋养我的源头。所以,不是我的精力用不完,而是和你一起,让我觉得这精力……源源不绝。”

南风感到眼眶蓦地一热。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依赖的、承接给予的那一方,从未想过,自己的存在本身,竟也是他力量的源头活水。这种彼此需要、相互映照的感觉,比单纯的被宠爱更让她心底颤,生出扎实的悸动。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触到那微微扎手的胡茬。“那我以后……也多做你的‘好风景’,少让你费心。”

林夏捉住她的手,带到唇边吻了吻,低笑从喉间逸出,有些哑:“你不用刻意去‘做’。你本来的样子,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风景,也是最让我想变得更有力气去守着的‘责任’。不过……”他话锋一转,渗入一丝熟悉的、温和的戏谑,“要是南风老师以后写稿子,能稍微惦记着按时就寝,少让我动用‘非常手段’再三催请,那倒真可能替我省下些‘精力’。”

南风脸颊一热,轻轻捶了他肩头一下:“又说这个!”

他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些,顺手拉好被子。“睡吧,明天还得开车回家。”

窗外,星河渐次隐没,万籁归于沉静。南风窝在他安稳的怀抱里,先前那点因自我比较而生出的细微不安,已被他坦诚而厚重的话语彻底熨平。她明白了,他那仿佛用之不竭的能量,并非与生俱来,而是源于骨血里的责任、岁月赠予的韧劲,以及如今,因爱而蓬勃生长的、向心的力量。

而她自己也终于看清,她并非仅仅是被照亮的那一个。她是他这能量循环里,温暖而不可或缺的一环。

两人的呼吸渐渐融为同一频率,在清甜安宁的夜色中,沉入黑甜的睡乡。明天,又有新的风景、新的故事,等待着他们一同去经历、去铭刻。而支撑这一切的,正是这相互确认、彼此充盈的寻常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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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滇西北的盘山公路上平稳滑行,如一叶扁舟,航行在凝固了的、波澜壮阔的秋色里。窗外,是一幅被季节以最浓烈的油彩尽情挥洒的巨画:墨绿的云杉是沉郁笃定的底子,金黄与橙红的乔木则像是最慷慨的泼溅,肆意燃烧在层峦之间,而裸露的赭红色山岩,便是画布上力道千钧的皴擦。午后的阳光有了醇厚的质感,斜斜地铺过来,将远山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那些坚硬的山脊线便在光中奇异地柔软下来。几缕云絮懒懒地缠在山腰,让整幅景象氤氲着一种近乎永恒的、悠长的静美。

林夏的双手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匀称,姿态安稳。驶过一个视野豁然开朗的弯道后,他极自然地侧过脸,目光落在南风身上。阳光正穿过车窗,将她鬓边几缕散落的碎染成半透明的淡金色,毛茸茸的光晕随着车行的韵律微微颤动。她望着窗外某处,眼神有些失焦,侧脸的线条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显得既宁和,又蕴着一丝瓷器般的易碎感。他静静地看了几秒,才开口,声音不高,低沉而清晰,与车内如水般流淌的轻柔钢琴声浑然相融。

“秦鑫在村里投的那个山居民宿,”他说道,语气是一种经过沉淀的、令人心安的稳妥,“找了一位很专业的经理人,过些天就来全盘接手。”他略作停顿,目光转回前方蜿蜒的山路,话里的安排却全然以她为轴心,“回去之后,你就全心扑在你的新书上。那边一切杂事,都别挂心。秦鑫若有任何事,会直接找我。”

南风缓缓转过头。那一瞬间,她眼中盛着窗外流动不息的山光云影,也清晰映出林夏专注开车的侧影。她轻轻点了点头,动作里是全然的信赖。“你总是……能把所有事都安排得这样妥帖。”她的声音柔软,唇边漾开一抹依赖的、近乎叹息的笑意。然而,这笑意之下,却慢慢浮起一层更复杂的雾气。她微微垂下眼帘,视线落在自己相互轻握的手上,指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有时候,真的……很贪恋这种可以完全依赖着你的感觉。”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仿佛怕惊扰了这车厢内微妙平衡的宁静,“可有时候……又会没来由地害怕。怕自己太依赖你了,怕这会变成一种戒不掉的习惯,甚至……成了你的负担。”

她的话音落下,像一粒小小的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潭水,在这静谧的车厢里漾开几乎无声的涟漪。引擎的低鸣、窗外的风声、隐约的背景乐,忽然都退得很远。

林夏没有立刻接话。他伸出右手,温热而宽厚的掌心,稳稳地、完全地覆上她微凉且略显紧绷的手背。那不是一次匆忙的安抚,而是一种带有重量与温度的包裹,是沉静的停留。

“南风,”他终于开口,声音比方才更低,也更柔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磐石般的认真,“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他侧过头,快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有星辰般稳定而明亮的光芒。“你所认为的‘依赖’,对我而言,是让我觉得被需要、被全然信任的‘重量’。这份重量,让我走得踏实。”

他的手微微收紧,传递着无声却坚定的力量。“而且,依赖从来都是相互的。你埋创作时,整个人都在着光的样子;你只是安静待在我身边,就让我感到的那种圆满和安宁……这些,难道不也是我依赖你的方式吗?”他的语气缓下来,像在陈述一个天地间最自然不过的真理,“所以,不要怕。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安心地做你自己,无论是想依靠,还是想独自飞翔。因为是你,这一切对我才有意义。”

南风的手指在他掌下轻轻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彻底地放松下来。继而,她反转手心,与他十指紧紧交扣。那一丝徘徊不去的惶惑,如同被正午阳光蒸腾的晨雾,悄无声息地消散殆尽了。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彼此交握的手轻轻搁在两人之间的座椅上,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车子正穿过一片茂密的林荫道,斑驳的光影飞掠过他们的身体和脸庞,像是时光匆匆投下的、温柔而恍惚的印记。那些未曾完全宣之于口的心事,在这段山路的沉默与低语之间,已被另一种更深沉、更宽广的理解所静静接纳,妥善安放。

前方,群山环抱的谷地渐渐开阔,沙溪古镇错落的檐角在渐起的暮色中依稀可辨。那里,有一盏灯,温暖、宁静,只为归人而亮。

车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停稳时,最后一缕晚霞正巧收尽余晖,将青灰色的天边染成淡淡的藕荷色。村子里炊烟袅袅,空气中浮动着柴火与饭菜混合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林夏一手提着两人的简单行李,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过南风,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按,像是无声的确认。两人没回南风那处安静的小院,而是径直拐进了不远处林家那座总亮着温暖灯火的院子。

院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电视的声响和林妈隐约的哼唱。林夏推开门,扬声唤了句:“妈,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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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立刻,厨房门帘“哗啦”一响,林妈围着半旧的碎花围裙探出身来,手上还沾着些面粉。看清来人,她眼睛倏地亮了,笑意从眼角深深的纹路里漫出来,迅漾满了整张脸。“哎哟!可算回来了!”她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快步迎上来,目光先在儿子身上打了个转,便立刻落到了南风脸上,那眼神里的慈爱和欢喜满得几乎要溢出来。“路上累坏了吧?快进屋快进屋!正包饺子呢,猪肉白菜馅儿,南风你爱吃的!”

正说着,东厢房的门“砰”地打开,林灿像只轻盈的燕子似的飞出来,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哥!”她先脆生生喊了林夏一声,下一秒就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南风的胳膊,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嫂子你可回来了!妈念叨好几天了,说你们该回了,连我哥爱吃的那酱瓜都多备了两罐,就等你……和哥回来呢!”她俏皮地拖长了“等”字的音,冲林夏眨眨眼。

南风被这扑面而来的温暖包裹着,一路上的些微忐忑和车马劳顿瞬间消散了大半,脸上也浮起真切而放松的笑。“阿姨,小灿。”她声音柔柔的,“一闻这香味,就觉得饿了呢。”

“饿了好,饿了好!”林妈连声道,又赶着问,“你爸在养殖场那头,说今晚有几只母羊临产,他得盯着,不回来了。咱娘儿几个先吃,给他留出来就行。”说着便又风风火火转回厨房,“小灿,给你哥和南风倒水!饺子马上就得!”

一顿晚饭,就在这般的笑语和温情里度过。林妈不停地给南风夹饺子,絮絮地问着路上的见闻,剑川好不好玩,住得惯不惯。林灿则叽叽喳喳地说着村里这几天的新鲜事,谁家起了新屋,谁家的果园今年收成特别好。林夏话不多,但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偶尔给南风添点醋,或将她爱吃的饺子轻轻拨到她碟子中央。

饭毕,林夏利落地起身收拾碗筷,林妈连声说“放着我来”,他却已端着摞好的碗盘进了厨房。水声哗哗响起,夹杂着碗碟轻碰的清脆声响。南风要帮忙,被林妈和林灿一左一右按着坐下。“你好不容易回来,歇着,让他弄去。”林妈拍着南风的手背,眼里的疼惜实实在在。

不多时,厨房归于安静,林夏擦着手走出来,身上还带着点清爽的水汽。他走到南风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拂开她颊边一缕碎,低声道:“累了吧?咱们先回去歇着。”

南风仰头看他,点了点头。

林夏这才转向林妈和妹妹:“妈,小灿,我们先过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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