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加文现在按照周思尔的命令每天开她的出门,更不用像以前那样冬天挨冻夏天被晒了。
公司直达停车场,穿得单薄上车,商场也有暖气,更不会穿厚重的外套。
不规则的白衬衫外罩了一件斗篷风格的外套,裙子长到脚踝,给祝悦穿估计都得拖地的程度,完全仗着腿长乱穿,居然也能赏味许久。
“嗯。”
庄加文一边进去,正好和钟语错开,两个人正好穿的反色。
一个黑色衬衫外套白色,裙子也是白色的。祝悦一边多看两眼一边说:“那你快上去吧,周思尔等半天了。”
走出去的钟语微微回头,电梯门已经快合上了,隔壁的电梯正好打开,新来的一拨人去了隔壁的电梯。
上行到一楼的轿厢里只剩下庄加文和祝悦。
钟语短暂地扫了一眼这个叫庄姐的女人,陪她来置办行头的老师注意到她的异常,问:“也是认识的朋友?”
“不是。”钟语摇头,“我在国内没什么朋友。”
她今年大二,留学也没这么快结束,十二月正好是学校的假期,她来看看老师,顺便参加交流赛。
也有一些网上认识的朋友开了音乐会,邀请她去玩一玩。
“你不是只是高中在隔壁城市上的吗?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钟语的老师是业内知名的长笛老师,她小时候就跟着对方学习,后来因为父母生意转到邻市,才去那边上的高中。
周思尔是她青春期永不淡褪的血色疤痕,别人的初恋可能是青色的,周思尔是一颗有毒的蜜蜡苹果,充斥着过度的包装。
至于口感,钟语不敢定义。
或许是软烂到入口即化的。
“朋友很难交的。”钟语笑了笑,“老师,我真的没必要专门做造型。”
“我现在挺好的。”
“你这孩子,那就穿你师母之前穿过的吧。”
老师今年四十岁,恋人是学校的同学。
钟语小时候就见过她们在别墅的篱笆下接吻,后来她为了周思尔想要放弃所有的时候,妈妈说这是她被老师影响了。
不希望她再联系老师,哪怕在国外留学,钟语也没有继续吹长笛了。
“师母会不高兴的。”钟语满脑子还是刚才周思尔的后退,她和老师坐在后排,司机开车回老师的家。
周思尔的社交平台还是那么无聊的炫富,最近很多动态都是某个女人的照片,live的、普通的……很多种类。
但要看清楚长相就很难了,简直是欲盖弥彰的炫耀。女朋友。
当年信誓旦旦说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喜欢女人的人,还是和女人在谈恋爱。这算什么。
哪怕钟语回过头看自己那年的确蠢得无可救药,被周思尔这个脑袋空空的蠢货迷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依然愤怒对方的朝令夕改。
太令人难堪了。
还不如说我这辈子就算是,也不会和你钟语在一起听起来合理。
是刚才那个女人吗?
钟语在评论里搜寻信息,穿行在不少网友对周思尔类似吃太好了的过度夸耀。
终于找到了周思尔现在女朋友的名字。庄加文。
“加达不溜!你怎么才来!”
庄加文推开更衣室门的时候,周思尔还在试高跟鞋,一体式服务的造型沙龙服务很好,还有人跪着给周思尔换鞋。
女孩冲着来人喊,声音娇滴滴的,但明显和其他人说话有区别。
什么怪名字,加达不溜。
那么像行业黑话,什么打点米加小黄车之类的。
“谁是加达不溜。”
庄加文忽然有了外号,她走到周思尔眼前,低头看她选中的黑色高跟鞋。
换鞋的工作人员适时退到一边,庄加文的金属跟德比鞋撞了撞周思尔的鞋,她低头左看右看,似乎在考虑这双鞋是否适合自己娇气的女朋友。
周思尔人不高,鞋也就那点大,偶尔在玄关换鞋,看到庄加文的鞋都要感叹像船。
就算都是女的,怎么也可以从骨架到穿搭配饰全方位的有差别。
有一次趁庄加文在打扫卫生,周思尔还偷偷试过庄加文的鞋。
高个子还要穿带跟的鞋,周思尔才进去也走不了几步,不知道镜子清晰地映出她的鬼鬼祟祟。
套垃圾桶的庄加文假装没看见,但瞥见偷偷穿别人鞋还差点摔倒的女孩,依然忍了很久才没笑出声音。
“看什么,看这么久。”
明明只是鞋撞鞋的端详,周思尔却有种自己被拆开细细看的诡异羞耻,“不懂就别瞎研究。”
“你怎么都是这种暗黑系的鞋,不是前拉链水洗马皮的就是鞋带多得像绦虫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