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尔的困惑很多,她从前都是转化为购物欲,消耗掉就行了。
那是大人的事,她问也问不出结果。
可现在她成年了,二十岁也算大人,至少庄加文二十岁已经独当一面,能处理人生大事了。
周思尔从没这么迫切地想要长大过,她对上周希蓝和从前一样关切又温柔的目光,余光里她带来的司机在给在场的同学分礼物。
都是很名贵的糕点,很多人收了也知道不应该看热闹了。
连前台都有份。
只有钟语没有惊讶,她盯着面前切块也得好几百块的小蛋糕,心想这手段和从前一样。
她忽然觉得没意思,她已经不是这次交锋的当事人了,期待的勇者走为上策,她也应该走的,早点赚钱把钱还给周希蓝,省得自己也成为周思尔新生活的把柄。
周希蓝叹了口气,看向周思尔,“我和你好好说你也不听。”
山庄酒店的拖鞋很薄,周思尔没有穿袜子,一层大厅也不冷,远没有外边刺骨,“妈妈,你什么时候认真听过我的话?”
“你想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买吗?”
周希蓝给祝悦准备的是特别的礼物,手链也得十几万,祝悦推回去,算是拒绝。
“我要庄加文,你买不起。”
周思尔从来没这么累过,身体还好,更多的是心累,“我也买不起。”
她笑也像在哭,“谁都买不起。”
“她人呢?”周希蓝看了一圈,问的祝悦。
“她走了。”
本该走的钟语忍不住出声,“你来之前。”
周希蓝嗯了一声,“比你识趣。”
她的头发盘在脑后,每次出现都精致得像下一秒要拍杂志。
周思尔是她女儿,也几乎没见过妈妈素着脸的样子。
在大学之前,大家住在一栋楼,周希蓝的作息非常健康,从不熬夜,等周思尔早上看到她,妈妈的皮肤还是无懈可击。
谁都会夸她的妈妈漂亮,说看不出真实年龄。
周希蓝扫过周思尔的穿着,想到刚才边上还那么多人,微微皱眉,“好了,收拾东西,和我回家。”
祝悦很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她理解钟语的害怕了,在周希蓝绝对的大人压迫下,她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的。
之前她不懂周思尔是怎么长成逻辑无懈可击的小女孩。
现在想或许也全凭造化,否则周思尔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思尔……”
祝悦抱住周思尔的胳膊,想说什么,朋友冲她笑了笑,“祝祝,我先回家啦。”
周希蓝没打算跟上去,她说:“我在这里等你,你爸爸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晚上吃个饭。”
外面的雪下得漫漫,周思尔期待的温泉没有泡成,她本来想今晚和庄加文一边泡温泉一边聊天的。
但庄加文走了。
因为庄加文的识趣,周希蓝心情好了不少,没有为难钟语。
“思尔,你真的要走吗?”
祝悦跟着周思尔上楼,刚才楼梯也有上行的同学,都一脸欲言又止。
她们的小群都在聊这个事,前任现任还有忽然来的家长,怎么看都是世界大战的级别。
当事人居然没闹,平静地收拾东西要走了。
“你也看到了,我不走她不放心的。”
周思尔两个箱子,祝悦帮她整理,这才发现庄加文已经打包得差不多了。
女人似乎对周希蓝的行为有所预判,还怕周思尔不会收纳,装得整整齐齐。
床头的矿泉水瓶下压着一张纸。
【周思尔,我先坐车回家】
【不要和你妈妈吵架】
落款都没有,祝悦也看到了,她没想到周思尔这么听话。
周思尔脱掉外套,也不在意祝悦在身边,她们在更衣室换衣服也这样。
祝悦看了都脸红的痕迹是周思尔和庄加文更进一步的印记,但她太安静了,和从前故作娇嗔不同,冷静得很像周希蓝。
祝悦看到周思尔的腹部红痕最多,像是被人咬过好几口,吮吸的印记也很明显。
证明庄加文对她这里的情有独钟。
如果是其他人,祝悦会说做了不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