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这些思尔不缺,但你知道的,没这么简单。”
周思茉和庄加文接触到现在,知道她是什么品种的骨头。
这种能放下身段干保洁,又能筛选客户到极致的脑子,是不会一直清贫的。
就算身上背着传闻中的人命和负债,庄加文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体检表上除了体重不符合标准,现在年轻人普遍的毛病都没有,就是轻度的营养不良,但也和职业有关。
她不怀疑庄加文的能力,甚至欣赏她不顾一切活下去的生命力。
但凡不是周思尔喜欢庄加文,周思茉都不会挑她的毛病。缺点是周思尔太喜欢庄加文了,作为周思尔的姐姐,她必须站在另一面审视庄加文。
所以周希蓝的话也有两面性,她们始终要给家长交代。
“我知道。”庄加文揉了揉眉心,“所以我想和思尔一起飞三亚,再去处理黎尔孩子的问题。”
詹真一买了票反正能改签,庄加文能承担这些损失。
包括见家长这些常规问题,以前干的非典型兼职也给庄加文积攒过经验。
可始终有不一样的地方。
客户的家长和喜欢的人的家长,真心假意有时候和爱恨一样很好区分。
“考虑好了?”周思茉问。
“你的长辈非要思尔去三亚吗?”庄加文反问,她的目光也有不友善的时候,周派派听出来了,对妈妈说:“我也觉得太公外婆好过分,明明知道小姨脚伤还没有好。”
“没办法,已经瞒着他们很多事情了。”这也是周思茉当年没办法回答周思尔的问题答案之一。
姐姐你又不差钱,为什么非得和现在的姐夫结婚。
之前的那个起码长得好看,当时没钱也不代表以后没钱吧。
以前周思茉觉得周思尔看脸,只看得到脸。
现在发现也不尽然,她的妹妹天真敏锐,靠本能做取舍。
在家人和爱人之间,她选择庄加文,那是新的家人。
但庄加文抓住她性格的贪婪,不希望周思尔完全舍弃,她在助长周思尔既要又要。
或许也有庄加文一无所有的缘故。
“我知道了。”
结合周希蓝众所周知算包办的头婚,她舍弃道德也要抢来的二婚丈夫,到现在都不会独自出行的习惯,庄加文已经明白这个家庭的食物链了。
最难搞的另有其人,但好在老人家终究老了,周思尔是第三代。她的生父在老一辈眼里也没什么用,像是测试服,给了庄加文很多参考性。
“机票应该不用你们买,我外婆会让人买好的。”周思茉叹了口气,“到时候你们可以在app上看。”
她顿了顿,又笑了,“但思尔还是很成功的,可以不和我们过新年了。”
这是周思茉这么多年都没做到的事情,姐姐很欣慰,又好奇,问庄加文,“你们打算怎么过?”
庄加文也有加前台的微信,对方刚才发了条信息:姐,你的女朋友让我帮她买东西,还在前台,钱已经付了,但我联系不到她。
照片里年货开会,最醒目的是茅台。
周思尔真是钱没地方花。
“她打算去我姥姥家。”
周派派问:“你们为什么不住在那边?”
庄加文:“你小姨什么德性你不知道?”
周派派哦了一声。
周思茉还是担心周思尔的身体,“虽然思尔年轻恢复得快,你还是得看着点她,我怕她蹦跶又摔了。”
女人叮嘱了几句,等庄加文再和詹真一敲定日期,回房间洗漱睡觉都半夜了。
周思尔睡得很沉,等庄加文躺上床,又自动靠了过来。
床头灯还开着,庄加文盯着周思尔的睡颜看了许久,忽然发现周思尔枕边放着晚上庄加文买的文胸,像是试穿过。
庄加文看了一会,拿走睡觉。
第二天周思尔醒来没找到,大发雷霆,问庄加文:“内衣呢?”
庄加文指了指室内的挂衣橱:“那。”
周思尔想说不是这件,但对上庄加文的目光,意识到对方发现了,偏头不说话了。
买都买了,昨天给周思尔做手膜前,庄加文还是把能洗的都洗了。
室内暖气很足,干得很快,周思尔中途醒来就试穿过。
那时候庄加文没在,应该是去洗衣房了。
确认庄加文不会跑,周思尔不至于出去找她。虽然嘴上嫌弃半杯还有交叉带,穿上又发现挺好看的,自拍好多张,本来想发给庄加文,但想着不如亲自给对方看,一穿一脱,居然又睡着了。
“要我给穿吗?”庄加文问,“我和姥姥说了,会带你过去吃饭。”
“我们搭过路的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