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宁端坐未动,目光平静地扫过元澈温文尔雅的面容,最后落在他身后垂恭敬的张院判身上。
她并未起身,只是略略颔,算是受了礼。
“太子殿下有心了。”她的声音不疾不徐。
“只是区区小伤,何劳殿下亲自走一趟,还惊动了张院判。”
元昭宁微微侧,露出被高领遮掩的脖颈线条,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清晰:
“说来惭愧,昨日那‘恶犬’来得突然,性情凶悍,挣脱了绳索。一时不察,被它近了身,留了些许痕迹。”
元昭宁顿了顿,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向元澈。
“这畜生……看着平日也算温顺,不料竟有如此癫狂一面。倒是提醒了我,看物看人,都不能只看表面。”
元昭宁唇边噙着一丝极淡的、几不可察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几分冷意。
“只是那‘恶犬’想必也受了教训,不知今日可还安好?”
元澈脸上的温和笑意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眼底深处有暗流涌过。
他自然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袖中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关切的模样,甚至还顺着她的话,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后怕”与“谴责”。
“长姐说得是,这等凶性难驯的畜生,着实该严加管教,以防再伤及他人。”他语气诚恳,仿佛真的在讨论一只狗。
“至于那畜生……许是知道闯了祸,今日倒未见踪影。不过长姐放心,既已伤了人,自然不能再留。弟已吩咐下去,严加看管,必不叫它再有放肆的机会。”
张院判垂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额角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殿内的气氛,哪里像是诊治伤病,分明是刀光剑影,暗潮汹涌。
他此刻只盼着赶紧看完诊,离开这是非之地。
元昭宁不想跟元澈掰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院判:“有劳张院判了。”
一旁的松露上前解开了元昭宁颈侧的丝巾。
淤紫的齿痕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那深紫的印记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
张院判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这哪里是犬齿所伤的痕迹?
齿痕的形状、间距,分明是人的牙印。
而且力道狠戾,一看便知是故意为之。
他偷眼瞥了瞥元澈,见太子殿下依旧是那副温雅模样,可眼底却凝着一层冰。
再看元昭宁,她端坐在软椅上,面色平静,可那双眸子冷得像淬了雪的刀锋,正淡淡扫向自己。
张院判瞬间明白,这是皇家的私事。
更是太子与长公主之间的暗斗,自己今日不过是被元澈推出来的棋子。
一句话说错,怕是就要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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