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这些机会,“你外拍到什么时候,能和我一起吃午饭吗?”
“我中午……”
“体育课。”
庄加文已经对她的课表倒背如流,“你选的交谊舞?”
“大学体育课也有选修吗?”
周思尔身材比例其实挺好的,就是个子没办法了,庄加文想了想她跳交谊舞,“考试是两个人一起算分的?”
“你吃醋吗?”周思尔跟上去问,她很喜欢贴着庄加文,从对方左边绕到右边,又伸手说:“抱我去琴房。”
她的命令都很甜腻,趋向撒娇,目光落在庄加文的唇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引诱。
庄加文移开目光,弯腰抱起周思尔,还要说一句:“不会自己走吗?”
周思尔抱着她的脖子理所当然地说:“你在这里我干嘛要自己走,没让你给我洗澡都不错了。”
庄加文:“这是女朋友干的事情吗,我是仆人吧?”
“真仆人才不说这种话。”
周思尔心情很好,眉眼比月牙还弯,她的口红带着细闪,眼影也一样,明明不闪耀,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度要破开的庄加文的防备。
只是有人心墙很厚,也早就过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那小姐请上座。”
周思尔偶尔能感觉到庄加文的幽默,冷冷的,一时半会还难以区分是幽默还是嘲讽。
她现在基本能判断了,这人的调侃也隐藏在这些面无表情里,周思尔还想知道更多。
这套房子很大,格局也和庄加文那边不同。
庄加文一直不觉得那房子是自己的。
不过是黎尔生怕远在家乡很难离婚的丈夫会抢走,她把所有的积蓄给了庄加文,让她去买,甚至拒绝了庄加文说变成共同拥有的模式。
这件事只有詹真一知道,对方劝了很多次,人死如灯灭,说你也去过黎尔的老家,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从小没跟在母亲身边的孩子对黎尔没什么印象,哪怕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妈妈给的。
你和人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要把孩子交给你?
每次说到这个,詹真一都有些无奈,说你也太讲义气了。
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自己的以后呢,形单影只的,我是黎尔也放心不下你。
当时庄加文说单身有什么可耻的。
她和詹真一还有黎尔关系那么好,也不喜欢太亲密的关系,捱过了群租房的时光,她宁愿在房子上多花点钱,也不愿意被侵占个人的空间。
现在哪怕名下有房子,也好像在流浪。
她受之有愧,每天活得说累也算不上,更像麻木。
周思尔的琴房和庄加文想象的不一样,那天做保洁是局部的,她没有涉足这里,现在才发现这边乐器很多,简直像个小型的练习室。
贵的东西质感从外观就看得出,譬如琴。
周思尔被庄加文放到琴凳上,生怕对方要走,拉住庄加文的手,“你坐我边上。”
庄加文:“你练你的。”
周思尔:“我教你吧,这个时间你反正也睡不着。”
庄加文扫了一眼她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额头,“医生不是让你早起早睡吗,十点了。”
“哪有大学生十点就睡觉的,”周思尔的确要早起上课,“我十一点半前睡觉就好了。”
“所以你别耽误我时间了,听我的。”
每次庄加文想拒绝,想到那一百万,还是忍了。
“我不懂音乐,你不要浪费时间。”
周思尔都坐到她怀里了,庄加文还企图改变她的主意。
“这有什么的,我以前也不懂啊。”她的卷发撞在庄加文的下巴,很痒。
“你试试吧,我们先开个手指。”
“什么意思?”
“弹琴之前手很生,就像跑步之前要热身一样。”
“你可以和我一起弹。”
坐在钢琴前周思尔的聒噪好像也不一样了,她的手本来就不大,但胜在手型好看,至少不会很短。
但和庄加文的放在一起就不够看了,女孩下意识和庄加文的手比了比,“我的老师如果看到你的手,肯定觉得你更适合弹琴。”
庄加文的手并不能算细腻,上面玻璃碴扎出来的伤口已经好了,依然能看到深一些的痂痕。
周思尔忍不住点在她的痂痕周围,想到那天雨中追尾的车,还有周思茉的训斥,说还好没出人命,还好庄加文这个靠脸吃饭的没有毁容,不然你要负责别人的一辈子。
周思尔当时想一辈子也没关系,周思茉像是会读心,难得口气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