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庄加文没想到周思尔还有不脱毛衣直接抽掉内衣的神技。
她沉默地把挂在自己头上的内衣拿下来,朝着周思尔走去。
周思尔还在气头上,直觉依然敏锐,下意识后退。
她忽然意识到浴室没门也不太好,比如庄加文现在的表情,像是要把她抽一顿。
可是这个人越是冷脸居然越好看,太过分了。
周思尔在快跑和多看两眼之间反复横跳的时候,庄加文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和周思尔签了协议后,庄加文身兼数职。
毕竟周思尔把家里的保洁都给辞了,意思是既然买断了庄加文,那无论是保洁师傅庄加文还是代驾师傅庄加文她都要。
周思尔家衣柜有多少包庄加文都心知肚明。
理所当然的,浴室衣柜有几条浴巾她也知道。
还是被周思尔摆了一道。
回味过来的庄加文脸很臭,本来就单的眼皮因为不爽,多了几分阴沉,和那天邀请周思尔去毛坯房的表情不太一样。
周思尔只能感觉到不同,但不知道怎么细致区分。
此情此景,她的目光顺着庄加文的脸一路下滑,落在自己咬出的红印上。
庄加文说她像妈妈,周思尔连庄加文的妈妈长什么样都好奇。
她的问题太多了,例如庄加文的老家,妈妈、妈妈做的馒头。
她小学在哪里上的,怎么去上的学,有人接送吗等等。
高中选学科没选地理的周思尔对地名不感冒,手机里的导航软件开不了几次,好不容易打开,居然是搜索庄加文的老家。
飞机都要飞很久,更别提高铁了。
大小姐是绝对不会坐火车的。
时至今日,除了和钟语做朋友的那段时间,周思尔连地铁都没坐过。
大学和祝悦一起,能打专车就专车,还抱怨过周思茉为什么不给她派一个司机。
姐姐说车都送你了,你自己考不过科目二,还在驾校追尾被禁考一年,别赖我了。
周思尔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打车。
现在她的目光也写满不服气,都退无可退了,只好抬眼和庄加文对视:“干什么,我是你老板,你别想打我。”
庄加文:“不是老板说要做老婆吗?”
有两个字是重音,结合庄加文还湿着的发,周思尔差点被蛊惑,以为她们真的结婚了。
“那你还要打老婆?”
周思尔提高音量,企图在这方面压制对方,奈何身高受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庄加文手指勾着周思尔的内衣提醒对方,“不知道谁用胸罩打我。”
能做手模的硬件都很好,随便拎起一件东西都像在打广告。
但场景不对,东西也不对,周思尔脸都红了,梗着脖子说:“我那是打吗?”
庄加文指了指自己的脸,“被金属扣砸到会疼。”
周思尔夺走自己的内衣,又瞄了一眼庄加文胸口的痕迹,忽然消气了,“知道了知道了赔你钱好了吧?”
她的手机还在外边桌上,摸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半天,“等会给你打。”
庄加文嗤笑一声,“给我打你是吗?”
她似乎和周思尔那句“你别想打我”过不去了。
周思尔喂了一声,湿着的毛衣还在滴水,虽然人卡在没门的浴室边沿,依然有水渍溅在外边。
做保洁的人多少有点强迫症,庄加文忽然低头,吓得周思尔又往后退。
地上太坏,她整个人往后仰,仓皇叫了一声。
庄加文拉住她,不耐烦地说:“别演了,去洗澡。”
“地上湿,我收拾一下。”
等周思尔站稳,她不忘拿走对方的内衣放进脏衣篮,擦完湿地后,发现周思尔还站在里面发呆,催促她:“脱衣服,洗澡,我去洗衣服。”
周思尔哦了一声,她看庄加文还不走,“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卷毛也湿着的女孩咬着唇,下摆的裙子也湿着,这湿度和毛衣,恐怕在负重。
“等你脱衣服,有问题吗?”
“之前你的衣服不也是我洗的?”
周思尔蹬掉裙子,一边说:“我又没要求你。”
“可你把家里的保洁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