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加文之前和那个叫黎尔的女人都在姐姐你的公司工作,你都不知道吗?”
周思茉没说话,周思尔想了想,过了一会说:“我知道了。”
小侄女今年才上小学,姐姐当年是在国外生孩子的,情况还不容乐观,妈妈都过去了。
周思尔那年刚上初中,只记得姐姐苍白的脸,小侄女比猴子还难看,她还闹了很一会,说这么丑不可能是姐姐的孩子,全是姐夫的错。
姐夫就在国内工作,和妻子基本视频通话。
为此妈妈颇有微词,还是爸爸劝她的。
在周思尔的记忆里,姐姐和姐夫关系和父母就像对照组,生疏遥远和过分亲密。
都像演的,但她不好意思说,有些东西深入想想都很没意思。
所以她追求转瞬即逝,花钱买很多很多体验,这些东西才是死后能带走的。
但现在她想象体验落日浮潜的感受那样,想要带走庄加文。
不再是感觉,而是具体的一个人。
“你知道什么了?”周思茉被她忽然严肃的脸逗笑了。
马上就要开会了,秘书在玻璃门外等她,周思茉起身,经过周思尔的时候掐了掐妹妹的圆脸。
似乎还没有满意,又揉了揉周思尔毛茸茸的头发,手感很好。
“别想了,大人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不是想要庄加文吗,有什么好在意她之前的事情的?”
周思茉不忘记提醒妹妹,“是你说的,只是玩玩,不会喜欢。”
“我才没有喜欢她。”
周思尔已经有隐约的答案了,关于公司,姐姐的婚姻,关系一般的姐夫。
她抓住周思茉的手,庄加文还在坚持不懈给她打电话,沙发上的手机震动,周思尔第一次顾不上。
周思茉受不了周思尔这么关怀的眼神,生怕妹妹冒出一句姐姐你离婚吧。太幼稚了。
结果周思尔沉思片刻,说:“姐姐,你还是把你的初恋抢回来吧。”
她还是习惯妈妈言传身教的那一天。
掠夺、占有,就像饿肚子只要吃饱了就好了,一方面的缺失,也可以用另一方面占据。
某种意义上,她才是不顾感情的那个人,尽显自私本质。
“什么初恋?”
周思茉哭笑不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人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周思尔却说:“可是妈妈和我爸爸结婚的时候,你也上初中了。”
周思茉没心情和她聊这些,看到了走到玻璃门外的女人,喏了一声,“你的人来了。”
庄加文一直在给周思尔打电话,倒不是担心她出什么事了。
一般都是周思尔让人出事,这个糟糕的小孩有无数惹人讨厌的方法。
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像是完成了任务,正打算先下班回去,遇见了来找周思茉的秘书,对方告知她思尔小姐在周总办公室,庄加文想装没听到太难了,只好慢吞吞地过来。
周思尔这才看见站在门外的庄加文,对方正在和周思茉的秘书聊天。
秘书不是新人,年龄三十左右,相貌很明艳。周思尔也有她微信,对方的男朋友岁数不大。
尽管周思尔没兴趣,偶尔同城视频还会推送那个男大学生的账号,鬼迷日眼,搔首弄姿。
周思尔还和周思茉说过好几次,这个男的一股鸭子做派,配不上秘书姐姐,周思茉让她别管那么多,周思尔很不高兴,说那你也找。
话题经常这么断掉。
庄加文会和秘书姐姐聊什么?
周思尔冲了出去,玻璃门打开,庄加文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过分软糯,当事人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本能趋使她躲开周思尔的飞扑,余光里的周思茉像是行走的一百万,提醒她必须好好工作。
周思尔被庄加文接了个满怀。
这层楼也有其他职员,瞥见这一幕冒出笑声,走远了还回头看了半天。
庄加文:“好了吗?”
周思尔实在太小只了,今天出门穿的还是平底鞋,更容易埋在庄加文怀里,比狗还不安分,不知道在东闻西嗅什么。
“没有。”
她的声音闷闷的。
“周总。”
这时候周思茉走出来,秘书和她打了个招呼。
女人瞥了眼像无尾熊一样简直要挂在庄加文身上的妹妹,“不要在公司亲热。”
庄加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是周思尔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