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局面让她松了口气,可能从前她身在其中,现在隔岸观火,也好奇火能烧到什么程度。
庄加文比她们都大,本来就擅长权衡利弊,或许会一人几吃,彻底远走高飞,就像钟语当年那样。
“我那是预约。”
祝悦问:“你觉得她们能在一起吗?”
钟语玩了会儿水,她是来参加音乐活动的,隔壁一栋楼还有老师,不允许她离开太久。
她想了想说:“看周思尔。”
作为领教过周思尔家庭的过来人,钟语是同学,不是朋友,或许算冤孽。
“她妈骂我是疯子,她女儿更疯。”
哪怕她清楚周思尔对自己真的毫无感情,自己现在对她也没了任何爱慕。
钟语对庄加文不算嫉妒,同情之中又有些羡慕。
疯子的爱本来狂热,有钱疯子的爱不是飞蛾扑火,而是宇宙爆炸。
周思尔的缺点和优点是一样的。
她偏执,想要什么一定要到手,往好了想,如果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那她绝对能如愿。
钟语没停留多久,走后祝悦也回房间了。
等凌晨钟语回来的时候,祝悦迷糊着去上厕所,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传来机器人的声音。
似乎摔倒在地,要人把它扶起来。
外面喧闹,也有人一夜没睡,七手八脚地要把这东西抓起来,也有人要给前台打电话。
祝悦打开门,正好看到对面的庄加文打开门,对方穿着一件雪白的毛衣,裤子很长,灯芯绒的裤腿开出很多刺绣的图腾,是红色的。
垂在鞋面,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缠住了。
她似乎要出去,看见外面闹腾的现状,皱眉从边上走了。
祝悦还记得钟语说她和周思尔睡了,鉴于周思尔一直没回消息,她只好追上去喊了声庄姐。
庄加文脚步停下,疑惑地看着她,“你带房卡了吗?”
祝悦还没完全清醒,呆呆地说了句天啊。
庄加文素着一张脸,明显的黑眼圈让她的气质看上去更轻盈了。
或许也有这件毛衣过分雪白的缘故,和走廊尽头的雪景相映,给人一种她要远走的错觉。
“让前台再给你送一张。”
庄加文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似乎要给前台打电话,祝悦问:“你要去哪里?”
外边天都没亮,刚才闹腾的一群人扶起机器人就回房间了。
机器人经过他们去了电梯。
走廊恢复了安静,庄加文说:“我去吃饭,有点饿了。”
祝悦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哦了一声,“现在有饭吃了吗?”
庄加文:“马上七点了。”
自助早餐七点开始营业,很少有人这么准时过去,庄加文不过是想过去静一静。
她拿起手机,掌心还有一个硬纸盒,祝悦这才发现那是一盒烟。
庄加文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了一句:“提神。”
祝悦的眼神很微妙,似乎在思考该不该问。
庄加文看出她欲言又止,扫过祝悦一身的睡裙,干脆回自己房间拿了件周思尔的外套给她,“那你和我一起去餐厅吧。”
周思尔出门带很多衣服,外套要搭配,和祝悦又是好朋友,也不会介意。
祝悦往里看了一眼,地上没她想象的凌乱,更不存在事后的任何幻想。
大床的被子都很整齐,只能从草莓枕套判断出周思尔的位置。
这个房间也没有预订描述得那么暧昧。
室内的香薰很浓烈,祝悦看得认真,庄加文问:“检查完了吗?”
她的声音听不出具体的情绪,祝悦尴尬地收回目光,问:“思尔还在睡吗?”
庄加文嗯了一声,“一时半会醒不了。”
听上去像把周思尔干晕了。
祝悦内心骇然,面上哦了一声,跟着庄加文下了楼。
这个时间的山庄很安静,庄加文本来话就不多,似乎心情欠佳,捏着的烟盒都变形了。
她先找前台让她们给祝悦房卡,再次询问:“要和我去餐厅还是回去睡觉?”
祝悦很少有这么八卦的时候,但周思尔和庄加文的关系因她而起,她也怕庄加文跑了,哪怕困得要死也得看着。